李婉回到家，看見華辰正在桌前看雜誌，就和他起了剛才程浩揚的模樣，華辰放下了手的事情，一邊接過李婉買回來的水果，一邊回想著當年他接到程浩揚的電話後，看見程浩揚那失魂落魄的樣子。

    那他剛出差回來，路上的車不多，司機話也少，華辰就靠著車窗看外麵的夜景，霓虹燈絢麗奪人，雖然氣已經轉冷，但路上還是有不少人在散步，華辰一眼就瞥見了一對兒老夫妻，穿著同款的運動服，手牽著手在路邊慢慢走。老爺爺不知道了什，老奶奶聽完忍不住笑，臉上雖然布滿皺紋，但是眉眼間全是開心。

    光乍破遇，暮雪白頭老。

    車子駛過老人身旁，華辰忽然想起了這一句詩。從青絲到白發，相攜一生，真乃人生最大的幸事了吧。他不禁想著自己和李婉七老八十後的樣子，會不會已經掉光了牙齒，可能腿腳也不靈便了，隻好互相攙扶著走，他們的手上的皮膚也不再光滑，皺皺巴巴的，上麵還有老年斑，可就是這一雙手，給了他們一生夠用的溫暖和力量。

    華辰正想著，手機就響了，打電話的居然是多日沒有聯係上的程浩揚，他趕忙接了起來，問道：“哥，你終於給我來電話了。我前幾給你打電話，你一直關機，我隻能聯係陳誠，他你昨出院，今感覺怎樣，好些了嗎？我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程浩揚耐心地聽完他的話才開口，他的嗓子還沒好，聲音澀的很：“我在家，你回來吧。”完這七個字，程浩揚就掛了電話，華辰和前麵的司機道：“去程家別墅。”司機師傅點點頭，一打方向盤，直接加速駛去。

    華辰回了家，家燈沒有開，全黑，他打開客廳的吊燈，叫了一聲，阿姨立馬出來了，一看是他立馬著急地：“二少爺你可回來了，大少爺自己在房間呆了一了，我把飯給他送上去他一口沒動，他還病著呢，不吃東西可不行。您趕快上去瞧瞧吧，我也不知道大少爺有什心事，問什也不，我可擔心死啦。”

    華辰皺著眉，點了點頭，往樓上走去，走到樓梯口又停下來回頭吩咐阿姨：“阿姨，麻煩您做點粥吧，一會兒端上來，我勸勸我哥。”阿姨連聲應到，就進廚房忙著張羅去了，華辰按下樓梯燈的開關，整個一樓才完全亮堂了起來。

    程浩揚就呆在自己的臥室，手緊緊地攥著張藝送給他的那對袖口，放在桌上的飯菜已經涼了，他沒有開燈，就這坐在黑暗，背對著臥室的門，華辰不知道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內心的孤寂和酸楚。他的手放在開關上，程浩揚卻：“別開燈，就這樣，過來坐吧，把門關上。”

    華辰帶上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程浩揚的旁邊，沉默了幾秒鍾，開口叫了一聲哥。

    程浩揚還是一句話也沒有，他微微轉頭，看向華辰，久久才了一句話：“華辰，張藝要和我分手。”明明房屋沒有一絲光亮，可華辰還是看見了程浩揚眼眶的淚水，他一眨眼，淚珠就落了下來。華辰心不出來的複雜，他知道程浩揚是愛張藝的，可是他背叛張藝也是真，張藝要分手也是情理之中，沒有人能接受愛人把自己當成別人，也沒有人能接受愛人和前任情人糾纏不清。他想安慰程浩揚，可又覺得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他隻能拍拍她的肩膀，又叫了一聲哥。

    “華辰，我愛她，真的，我不想和她分手，可是我留不住她了。”

    “哥，你和安曉，到底是怎回事兒啊。你不想和她分手，就要明明白白地和張藝解釋清楚，她到底心軟，不定會原諒你。”

    “不，她不會原諒我的。她是心軟，但那是平時，她一旦心硬起來，誰也改變不了她的心意。是我錯得離譜，她不原諒我也對，我這樣的人，不配她原諒。”

    華辰快急死了，了這多，還是沒明白他和安曉之間的事情，他扶額，問道：“哥，你告訴我，你和那個安曉到底是什關係，你們怎就稀糊塗地上了床，不是前女友嗎，之前張藝和你短信的事情時，你不是向我保證過會處理好這些事情嗎？”華辰的脾氣也上來了，語氣又急又氣。

    “我們喝了酒，她給我酒下了藥，我……”

    “你就沒忍住？你平時的自製力呢？人人都你程浩揚時冷麵閻羅難討好，原來幾杯貓尿就讓你原形畢露了！你根本就是從沒忘了她，你馳騁商場這多年，什架勢沒見過，一個女人給你下藥你能沒有所察覺！你盼這一也盼了挺久了吧，現在你終於得償所願了？”華辰站起來，一把掀翻了桌上已經冷掉的飯菜。

    程浩揚展開手掌，看著手心的袖口，咳嗽不斷，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咳嗽，開口道：“是啊，我一直沒忘記安曉，就連我最初接近張藝也是因為她和安曉長得有幾分像。我以為安曉回來後我會主動放棄張藝，可是那一刻我卻發現我離不開她，她在我心的分量越來越重。她收到了安曉的威脅短信，我頓時就慌了神，我怕她一張口就要分手，可是她沒有，她給了我機會，可我沒有把握好這個機會，傷了她一次又一次，我把她當做我的退路，我以為她會再一次原諒我，卻忘記了她的心也是肉長的，也會覺得疼。我和安曉上床的時候，腦子全是張藝的臉，我看著身下的安曉，以為是她，你看看，多可笑，本想讓張藝代替安曉，結過卻反了過來。”

    華辰聽不下去了，他呼吸粗重，給了程浩揚門麵一拳，程浩揚摔在了地上，華辰又提起他的衣領，發了狠地揍他，一拳又一拳，全部砸在程浩揚的臉上，嘴角和鼻子都被打出了血。阿姨送粥上來的時候，就看見著兄弟兩人扭打在一起，準確地是，大少爺被二少爺壓在地上打，大少爺既不還手也不躲閃。阿姨趕忙把粥放在桌上，上去拉開華辰，華辰一看是阿姨，也不能用力甩開她老人家，氣呼呼地看著地上的程浩揚。

    阿姨把程浩揚扶起來，她是看著程浩揚長大的，現在看見他這個樣子心疼地喲，摸著腫起來的地方問：“疼不疼啊孩子，快起來，阿姨去取藥箱，你們兄弟兩個怎就打起來了啊，二少爺，大少爺有再多不是你也不能打他啊。”

    “我打他還算輕的，做出這種事情把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華辰揉了揉手指，阿姨以為他要繼續打，趕忙擋在程浩揚身前，大聲：“二少爺別打了！”華辰看著阿姨保護他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對程浩揚：“哥，你看，不論什時候都有人保護你，原諒你，但是這不是你犯錯的理由。我本來也想著今和你好好談談，看看事情能不能有什轉機，可是我現在覺得沒必要了，因為你根本配不上她，你事事算計就罷了，你還算計人心！”完這些話，他甩上門就下了樓，隨便開了一輛車飛速地離開了程家。

    他幾乎失去了理智，被氣昏了頭，在近郊區飆車，還好路上沒人，不然絕對會有交通事故，十幾分鍾後他漸漸冷靜了下來，熄了火，下車，靠在車身上抽煙，還有半支煙抽完時，扔在車的手機響了，他直接把手從車窗伸進去，來電話的是李婉，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皺著眉頭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