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番外 】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尾魚 本章:第160章 【番外 】

    一模一樣?

    之前幾次的水影,或是一萬三畫出來,或是模糊的圖像——老實說,那樣的場景,隻能辨出男女情境,想認出是同一個人,確實困難,所以他們多少都當成是**的畫幅來看,除了有一條狗貫穿始終。

    但是現在不同了,因為炎紅砂的夢境和親眼所見是相對真實的,如果她說一模一樣,那就說明,圖幅上的人物,也同樣具有延續性。

    羅韌沉吟了一下:“一般來說,凶簡被收伏之後,總會給我們呈現兩副圖景。一幅是水影,另一幅是提示我們怎找下一根凶簡。”

    木代插了一句:“水影出現的特別快,但是提示總會拖延一段時間。”

    這話沒錯,羅韌看她:“你覺得是什原因?”

    木代一時間答不出來,倒是一萬三向前湊了湊:“我覺得,好像是……”

    炎紅砂催他:“說啊,好像什?”

    “感覺上,這水影是鳳凰鸞扣早就準備好的,隻等凶簡被縛就馬上呈現。但是下一根凶簡,鳳凰鸞扣也還在找,所以提示出現的晚,也相對艱澀。”

    羅韌點頭:“我也是這想的,這些水影,可能是成型的一個故事,而且這個故事的呈現的時間線是反的——你們仔細回想一下先前那幾幅水影。”

    先前那幾幅?都有點印象模糊了,木代仔細回想:一隻狗,和鳳凰鸞扣,被火燒的女人,竹簾,女人和男人互相摟抱,新娘的大紅喜轎……

    有什東西靈光一閃,她低低“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曹嚴華已經尖叫起來:“我懂了,大姑娘,結婚,然後梳婦人頭,這樣的時間線才是正的!”

    羅韌笑起來:“是的,我們就從今天的這幅圖景往後推。”

    “從服飾和發型上看,那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她在私塾出現,但大家都知道,早些時候,女人是不會進這樣的私塾讀書的,所以她可能是私塾先生的女兒,在家幫忙做家事,家頭,還養了那一隻狗。”

    “然後,到了出嫁的年紀,坐著大紅喜轎,嫁人了。你們仔細回憶那副圖景,當時,那隻狗,是遙遙落在後麵,盯著大紅喜轎的方向的。也就是說,這隻狗,她並沒有帶過去,可能留在了娘家。”

    炎紅砂是最懶得動腦子的那個,所以聽別人分析時,也最入神,聽到這時,嘟嚷了一句:“誰陪嫁還帶條狗啊。”

    “接著是第三幅圖景,掩映的竹簾,男人和女人摟抱,院子角落的陰影有條狗。我猜想,這個小院,就是女人嫁過去的婆家。這條狗又出現了,極有可能是自己跟過去的。”

    有道理,雖然沒理由把狗陪嫁過去,但是如果狗自己跟過去了,一定也就順便養著了,反正看家護院都需要狗,吃食也並不費。

    一萬三接著羅韌的話說下去:“第四幅,女人家起火了,女人被燒死。那條狗應該見證了全過程——但是也奇怪,一般情況下,狗是護主的,那狗不說衝進火場救主子,反而蹲在邊上不動如山。”

    炎紅砂哼哼:“又不是每條狗都是忠犬八公,畜生就是畜生。”

    羅韌繼續:“第五幅圖,就是那條狗和被鳳凰鸞扣封住的七根凶簡在一起。所以水影是一個故事,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七幅水影組成完整的故事,但是我們現在隻看到了五張,雖然故事漸漸明晰了,但是前因後果,還是不知道。”

    不過,這個故事,一定跟七根凶簡有莫大的關係,隻是關係在哪,暫時還理不出來。

    看到幾個人多少有點意興闌珊,羅韌給他們打氣:“慢慢來吧,事情總會搞清楚的——收了第五根,我們至少贏了時間,四十九天重新開始……”

    他突然住了口。

    是,依著亞鳳所說,收伏新的凶簡,就多贏得了新的四十九天,但他和青木的約定,也就在這一兩天了。

    如果菲律賓之行不順,如果出了事……

    羅韌有點不敢想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曹嚴華說了句:“小羅哥,青山和亞鳳怎辦啊?咱們不能一直帶著吧,又捆又綁的,這……犯法吧?”

    ***

    一提到這兩個人,羅韌就頭疼。

    婚禮當天,新娘新郎就全不見了,曹家村一定炸開鍋了,至於曹金花,雖然自己吩咐了她不要亂說,但是二十多年的鄉鄉親,人心偏向,她未必會為了他們這些外人守口如瓶。

    活脫脫兩個燙手山芋,帶著不合情不合理不合法,放了又委實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羅韌站起身,說:“我去外頭打個電話。”

    在菲律賓時,有些審訊,他的確配合用到過刺激藥品,對大腦和脊髓的受體產生作用、抑製活性,使人不由自主放鬆、更傾向於說真話,但是此時此地,這種管製品很難獲得。

    他撥了電話給何瑞華醫生,想問他在這個地段附近,有沒有信得過的靠譜同行,可以幫他做一次催眠。

    羅韌直覺,亞鳳行為的確乖張,心狠,嘴也硬,但凶簡離身之後,她隻是一個難纏的女人,並不是一個精神力量很強的人。

    何瑞華答非所問:“木代跟你在一起嗎?”

    “在。”

    “她可以。”

    羅韌半天都沒能消化“她可以”這三個字的含義,反應過來之後,簡直難以置信:“木代可以催眠?”

    “根據你說的,簡單的這種,她可以的。”

    羅韌覺得何瑞華在說笑:“怎可能,木代自己……都有點理不順的。”

    何瑞華笑起來:“羅韌,很多事情,我們應該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如果木代身具三種人格,而其中每一個人格都可以獨擋一麵——這除了表明她自身存在紊亂之外,恰恰反麵說明了,她的精神力量,同時也相當強大。”

    “木代在我這治療過,你不要以為她在這的時間都是浪費了的,我和她認真探討過各種恢複的方法,其中就包括催眠。她未必能做的很好,但簡單的催眠和自我催眠還是可以的——我不會介紹我的同行幫你達成私人目的,這本身就是違反職業操守和行業準則的。”

    羅韌一時無話,沉默間,想掛掉電話,何瑞華讓他等一下:“有個人想跟你說話。”

    說話?誰?羅韌一時間沒想起來,直到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刀哥哥?”

    聘婷?

    ***

    羅韌進來的時候,情緒還有點不能恢複,木代好奇地看他,羅韌說了句:“聘婷好多了。”

    聘婷?這名字真是有一陣子沒聽到了,木代還沒來得及說話,羅韌又看向一萬三:“還問起你了。”

    一萬三結巴:“她……她記得我?”

    “她又不是失憶,誰實實在在陪過她,當然記得。”

    說完了拉木代:“來,出來,跟你說話。”

    木代被羅韌拉出去,心還記掛著聘婷那邊:“她都記得一萬三,記得我嗎?”

    “記得,問我了,身邊那個漂亮姑娘是誰。”

    木代有點緊張:“你怎說的?”

    從鄭伯的隻言片語之中,她隱隱覺得,聘婷對羅韌,不是沒有感覺的——聘婷會問,在她意料之中,但更重要的,是羅韌怎去答。

    羅韌說:“該怎說就怎說啊,不就是女朋友嗎,說你是保姆,人家也不相信啊。”

    木代笑起來,頓了頓上前,摟住他腰,頭埋在他胸口,蹭了又蹭。

    羅韌低下頭,親了親她頭發。

    木代的心思,聘婷的想法,他都了解,回答了聘婷之後,她沉默了好一會兒,那沉默意味著什,他也懂。

    隻不過,有些事情,必須隻能顧一個,更緊張誰就更顧誰,兩頭不是一樣的水,沒那個必要去端平。

    木代忽然想起什,抬頭看他:“你剛剛,特意對一萬三那說?”

    羅韌嗯了一聲,不否認。

    “一萬三說話都結巴了,你在撮合他們嗎?”

    羅韌說:“感情這種事,順其自然,我從來不撮合誰,要說撮合,其實我更願意撮合一萬三和紅砂,就是……”

    怎說呢,這兩個人,現在也很好,就是相互之間,迸射的不是那種火花。

    就像剛剛在洗手間外頭,她抱著一萬三的腿救命,險些把一萬三的褲子都給拽了。

    木代點頭:“我也是,我剛拽著紅砂給一萬三洗衣服,她大包大攬下來,還問曹嚴華,有沒有衣服,橫豎是洗,有了一起洗。一點也不區別對待,浪費我心血,我還帶傷作餌呢……”

    她豎手指頭給羅韌看,剛在醫院的時候,手上的傷也一並處理過,醫生讓她盡量別碰,不碰的話就不疼,所以她翹著指頭洗衣服,別提洗的多別扭了。

    羅韌大笑,還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原來私下暗搓搓的,都在往沒用的地方推波助瀾,他摟了下木代,輕聲說:“有件事,可能要請你幫忙,能做就做,不能,不勉強。”

    “什事?”

    “試試看,能不能……催眠一下亞鳳。”

    ***

    燈熄了,房間安靜下來。

    亞鳳斜躺在角落,之前,她聽到這群人絮絮的說該睡了,青山被曹嚴華拎去了洗手間關起來,炎紅砂過來,給她身後墊了沙發墊,木代從樓下借來一個鬧鍾,擰著發條說大家都累了,可別睡過頭,要上一下鬧表。

    燈關了之後,才發現那個鬧鍾表盤居然是夜光的,正對著她,瑩綠色的秒針一直在眼前走,一圈一圈,死板而又規律,伴著滴答滴答的聲音。

    沙發那一頭,傳來羅韌和木代說話的聲音,一個低沉,一個輕軟,斷斷續續,像情人的夜話,但豎起耳朵聽,說的居然是她。

    ——實在不行,就把亞鳳和青山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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