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當了幾狀元，可戰戰兢兢地像是過了一個月。詐死之後，我整個人輕鬆許多啊。趁著月色，我決定出去散散心。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個的月亮不僅又圓又大，還異常明亮，真是百年一遇的月相。如此的晴朗月夜，真適合在月光下承露取水。

    我有一隻紅蚌殼的方諸，那是北冥海的大鯤送的。北冥海雖屬陰寒凶惡之地，可也是個出寶物的福地。北冥位於九雪國以南，我不敢踏進九雪國，就偶爾到北冥那坐坐。這少有生靈，且十有九是烏漆麻黑的。

    守護北冥的是兩隻身長千的大鯤，一紅一黑，一公一母。有一次，我恰好趕上那隻紅鯤臨盆，生下一隻極可愛的斑點鯤。想著我們也算是做了幾萬年的鄰居，空手祝賀不太妥當，所以我就忍痛將嫦娥送給我的那顆月珠子贈於他們。

    這顆珠子是嫦娥送我第一次的誕辰禮，玉兔這是她七萬年送出的第一份私禮，這珠子也是十萬年的月魄凝成的，頂上個月亮。十萬年前嫦娥才入住月宮。這般意義重大的東西，我起先是拒絕的，可是嫦娥也執意不收回，讓我尋個時機送人罷了。

    這珠子放我這也是浪費，不如積德，為他們照明用。最後，一顆珠子，就換了個比我大幾倍的幹閨女，還得了個取月露的方諸。這樣一想，我還有個幹閨女。

    凡間術士最擅長煉製丹藥。煉丹這種事，極費元神又極需耐心，我不大擅長，所以也從未用過。可是這好的神器我也不舍得送人，就一直存著，好心情，又瞧今夜的滿月，倒讓我生出個煉丹的念頭，煉一顆地元神丹以備不時之需也不錯。

    雖然，我極不想搭理那個荒淫無度的君王，可看在下蒼生的情麵上，我還是要好好待他的。下無主，必大亂。

    並非是我急功近利，我實在不喜歡將一件不喜歡的事幹個長久，雖，當即煉成丹藥耗損的修為多些，可總比讓我日日在丹爐麵前守著好過。

    也不知是意，還是意弄人。我隻是去趕枝頭叫喚的那隻烏鴉，就這一轉身的功夫，軒轅棄偷偷摸摸地過來，還偷偷地將神丹給吞了。我回頭的時候他已經將丹藥扔進嘴，那一聲和著口水的吞咽聲真是猶如針尖紮在我心頭上。

    時隔數日，我們再次相見，竟然是在這種場合下。

    軒轅棄對我癡癡一笑：“淩子，三更半夜，你跑到這偏僻的冷宮幹嘛？”

    我雙手互按，忍著語氣問：“已經咽了？”心存一絲期許地問。

    軒轅棄用舌頭舔舔後槽牙，回味之後，十分嫌棄地：“我還以為你藏了什好東西，味道也就那樣。有點黏牙。”

    我費了一千年修為，用北冥神器煉製的人生中第一顆丹藥，不僅被他囫圇吞棗地吃了，還吃得很不滿意。

    我將互按的雙手加重了力氣，問：“你吃了就沒有什感覺？”

    真是奇怪，一千年的仙力對於一個普通凡人來，足矣飛升成個仙。莫非上實在嫌棄他，覺得他這樣下流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成仙？就算沒有成仙，他也該生出一些怪異的能力來，難道我煉丹的法子出了什差池？

    軒轅棄突然撓起身子：“身體騰起一股燥熱，你不會是弄的那種藥吧？”

    “你知道？”我急問。

    軒轅棄不緊不慢地：“我知道深宮的女子大多寂寞，可你才二八芳華，怎也這性急。我不介意與你雲雨一番，以慰你身心寂寞。”

    他邊邊撲了過來，還沒碰上我的衣角，我就已經一巴掌給扇了過去。

    唉，實在是按不住自己雙手！

    軒轅棄捂著臉，很不知好歹地：“你還自己不是偏愛這個調調？壞甜心。”

    他張開雙臂又要撲過來，這下子，我也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腳。

    “什跟什，你往哪方麵想呢，我這是強身健體的丹藥，才不是你的那種不幹淨的東西。”

    看他半信半疑的神情，我往地上使勁一踩，當做腳底下是他的樣子，惡狠狠地：“你若再動手動腳，我不能擔保做出什非人的舉動來。我告訴你，做人要長記性，不然你會和那日一樣。”

    “嘿嘿，淩子，我真是越來歡喜你了。不過我的身子骨好著呢，不用什補藥。”

    我一笑，本來就不是為他準備的東西。

    “淩子，你在這邊晃蕩什？”

    “散心”

    “我和你一塊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