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州這些宗門跟世家突然的倒戈,倒是讓仙盟有些始料不及。
瀛洲青蓮仙府,一間隱蔽議事廳內,幾名神態威嚴的中年男人坐在麵,一邊喝著茶一邊神態悠閑地著話。
若是有人用拓影石記錄下眼前的這一幕,定會讓十州民眾嘩然一片。
因為這幾個人各自都是十州一府之主,這多府主齊聚一堂的場景還真不多見。
他們分別是,祖洲昆侖府曹堅、瀛洲青蓮府呂安知、炎洲風生府楊誌誠、元洲五芝府韋鯨、流洲昆吾府孟駒、生洲醜寅府唐罡、長州辰巳府賀邈。
十州仙府的府主除卻一個鳳麟州青丘府,一個方丈州潛龍府,還有一個玄州的開元府,其餘所有的都到齊了。
“這青丘府跟方丈府,一個是妖族領地,一個龍族地界,所以沒來也正常,但那玄州的太玄府是什情況?”
青蓮府的呂安知有些疑惑地掃了一眼眼前坐著的眾人,作為東道主,他剛才一直在忙前忙後,以至於現在才發現居然少了玄州開元府的府主。
“玄州太玄府沒來是我的意思。”
回答呂安知的是十州仙盟的盟主曹堅。
“您的意思?”
聞言呂安知愣了愣道。
“因為眼下玄州開元宗正在內亂,這是我們仙盟控製開元宗的一個好機會,所以我讓太玄府府主陸雲留在了玄州。”
呂安知解釋道。
“可這樣一來,我們攻打秋水豈不是少了一份助力?”
呂安知憂慮道。
“這一點,安知兄大可放心,太玄府的空缺,我長州辰巳府補上綽綽有餘,更何況目前像我們投誠的宗門不下十個,有他們的助力我們更加不懼秋水。”
長州辰巳府賀邈
“頒下誅令之前,這些個宗門一個個義正辭嚴,罵我們仙盟對十州的指責是欲加之罪,現在倒好,主動向我們請命要來討伐秋水,依我看大可讓這些牆頭草有多遠滾多遠,以我們幾個實力,還有閻獄的幫助,再加上誅打陣何愁滅不了秋水?”
這話的是炎洲風生府楊誌誠,這楊誌誠話陰陽怪氣,臉上塗滿了脂粉,眉眼間全然一幅女兒家的姿態,若不是骨骼粗壯還真看不出是個男人。
他話間,那隻放在桌上的大手不動手色地將一顆鐵球像麵團一樣揉捏成各種形狀。
“真要有你的這簡單,我們這些人用得著謀劃這久嗎?那是秋水,是當年魔族崛起之時十州人類修者最後一座堡壘!”
賀邈白了楊誌誠一眼。
“還有我真的求求你們別看了這些山門,目前向我們投誠的就沒有一家年歲超過三百年的宗門,而且不別的,我們長州鹿柴宗可還有一位劍佛呢!”
他將聲音拉得很長,像是想讓眼前這些人對這個問題引起重視。
“劍佛,劍佛,我看他就是個老不死的,這些年就知道拿著一幅棋盤四處求人,你還見過他拿劍嗎?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墮境了!”
楊誌誠針鋒相對道。
“我早就聽炎洲風生府府主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賀邈冷笑道。
“你……”
“別吵啦。”
楊誌誠聞言臉色頓時氣得鐵青,他平生最討厭的一個詞就是四肢發達,剛要站起來朝賀邈罵回去,卻被坐在議事廳上方的曹堅打斷了。
“賀邈得沒錯,各州基本上都有一個像是長州鹿柴宗,玄州開元宗這樣的古老宗門,他們背後都有些不俗的手段。你要真是逼急了他們,讓他們聯合起來,就算我們有閻獄的幫忙,就算我們能用誅陣滅了秋水,可滅了秋水之後接下來我們該怎辦?我們還有多少氣力跟他們纏鬥?他們要好處,就給他們好處,日後我們不想給了,反悔了,讓他們乖乖地吐出來便是。”
曹堅語重心長地道。
見他這番話很明顯是站在賀邈這邊,楊誌誠當即冷哼了一聲,然後閉目不言,隻是手那顆鐵球被他捏得碎成了粉末。
而賀邈見曹堅站在了自己這邊,頓時臉色好看了許多,但他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所以並未落井下石的繼續這個話題下去。
“你先前跟我,長州那邊有鬆動,現在情況如何?”
曹堅把目光看向賀邈。
“在等答複,劍佛那條線肯定不用抱有任何期望,我們唯一的突破口隻有他的長子許道寧,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我向他提出了三百獅鷲騎的要求。”
賀邈道:
“我探過那許道寧的口風,雖然他沒有直接表露出他的期望,但我感覺得出來,這許道寧跟劍佛不一樣,他是一個極富野心之人,這種人絕不甘心屈居許慎之下,更加不甘心窩在十州一隅。”
“等吧……你我還有一的時間。”
曹堅皺了皺眉。
“若是能撬動鹿柴宗,接下來的局麵對我們而言,將會簡單許多,到時候也不用擔心如何收拾滅掉秋水之後的殘局。”
他聲音中帶著一絲憂慮道。
這曹堅雖然是這十州仙盟的盟主,這次對秋水的誅,也是經由他長達百年的暗中謀劃,但他卻並不是一個樂觀的人。
正好相反,他自始至終對於這件事情都秉持著悲觀的態度,可此人最為可怕之處,也就在於他的悲觀。
這份始終縈繞在他心頭的悲觀,讓他比誰都能更加看清楚目前的形勢,從而不漏掉抹殺哪怕一絲“秋水”能夠翻盤的機會。
“唐罡唐府主,不知你那一卦算到何種程度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