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看你剛剛對付孔禹的那兩劍，原以為你多少跟那些秋水弟子有些不一樣。”

    秋水井關前的空地，皎再次一劍破了李雲生一道劍圓，然後有些失望道：

    “沒想到依舊是一塊朽木。”

    劍圓被破，李雲生當即再畫一圓，盡管模樣狼狽但還算堪堪能夠應付。

    對於皎的話，他就像是沒聽見一樣，隻是低頭自顧自地默數著什，目光沒有聽著皎手的劍，而是看著他的步伐。

    “你們這些秋水的弟子，就跟你們這縱橫方圓劍一樣，迂腐而不知變通，明知縱橫才是殺敵的手段，卻要固守著方圓，還總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丟不得，豈不知時代變遷有些東西該舍棄就得舍棄。”

    這皎有個兩個毛病，第一個毛病就是，一旦得意的時候，嘴就開始念叨著個不停。

    而這第二個毛病，則是依附於第一個毛病出現的，因為一旦這皎嘴開始念叨著個不停，他便會越來越興奮，手上的劍也會越來越快，下起手來也不會再去顧忌輕重。

    很快李雲生手上的劍就感受到了，皎密集的劍網如李雲生不得不得終止嘴默數的動作。

    “你到底是有沒有在聽我話？”

    突然，雙目血紅的皎咧嘴大吼了一聲。

    緊接著地一顫，皎周身的氣勢陡然暴漲，手臂一揮，手中那柄銀色長劍的流光，突然猶如漫星輝一般交織出一道道劍網鎖住李雲生。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皎是準備殺李雲生了。

    李雲生見狀也覺得不妙，手上動作加快，迅速地在頭頂畫了一個圓，身形下畫了一個方。

    就在他方圓畫好的下一刻，一縱一橫兩劍當頭朝他劈下，瞬間方圓具碎。

    眾人剛以為李雲生死逃生的時候，皎已經抬劍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兩人離得很近，近得李雲生能夠看見皎不滿血絲的眼瞳中隱藏著的碧色瞳孔。

    不過眾人沒看到李雲生的脖子被皎手長劍刺穿的一幕，隻是驚奇地看到李雲生用一個奇怪地步伐貼著皎握劍的那隻手臂走了過去。

    “抱歉，沒時間聽您話。”

    從皎身側走過之時，李雲生還在他耳畔留了這一句話。

    行雲步再次救了李雲生一命。

    “原來你還留著這種手段。”

    皎不怒反笑，像是發現了一件新的有趣的萬物一般。

    他幾乎沒有停頓地轉身又是一記橫劍劈向李雲生。

    “九九、三三。”

    緊盯著皎步伐的李雲生嘴念了一句，然後抬腳一步踏出，而後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了皎的左側三十米出。

    沒有猶豫，李雲生催動體內那股金色真元，不遺餘力地一記縱劍朝皎斬去。

    這一劍的範圍雖然沒有皎那廣，但是角度卻是分毫不差地瞄準了皎死角，而時機也正是皎收劍的時候。

    李雲生開始反擊了。

    場內外的眾人皆是愣住了，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一隻快要被貓玩死的老鼠，不但躲過了貓的利爪，反而開始主動攻貓了。

    麵對李雲生的這一劍，此時的皎根本沒時間再次出劍，唯有畫圓防守。

    可讓人更加沒想到的是，皎根本沒有防守，更加沒有躲閃，而是任憑李雲生那一劍砍在他身上，而同時迎著李雲生一縱一橫兩劍劈出。

    皎會用這種手段，李雲生也是始料未及，連行雲步的演算也慢了半拍，躲過了皎一記橫劍卻被他的一記縱劍從腰間擦過，直接在他腰間劃出了一個大口子。

    而皎則被李雲生一劍斬斷了一條手臂。

    “我皎的字典沒有方圓，沒有防守！”

    皎獰笑了一聲，然後一麵嘴不停地碎碎念著，一麵提劍如一道風撲向李雲生，手的長劍更是瘋狂地劈砍著，那漫橫七豎八的劍氣猶如蜂群亂舞一般追著李雲生。

    斷了一臂的皎比之方才更加恐怖了，那瘋狂的縱橫劍氣，讓井關前的廣場變成了一處充斥著劍氣的煉獄修羅場，哪怕是一隻蒼翼飛進去恐怕過不了多久也要被絞成一撮粉末。

    就在許多人以為李雲生活不過幾息時間的時候，他們驚詫地發現，過了居然能夠遊刃有餘地在這滿場“鋒利”的劍氣中行走，他似乎總能夠找到皎那密不通風的縱橫方圓劍的縫隙。

    “難道，這皎的縱橫方圓有破綻？”

    眾人心中疑惑道。

    於是許多人嚐試著將自己帶入李雲生此時的境地，皆是感到一陣脊背發涼，不敢繼續想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