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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李雲生手中青魚所顯露出的光華,讓原本籠罩於白石山頭的鬼氣,如同遇到日光的積雪迅速地消散。
當然,閻獄的鬼差,並不是活在地下的蝙蝠,隻是刺眼的光華並不足以令他們產生畏懼。
真正令那黑使感受到一絲威脅的是,組成李雲生這一式韜光中細如牛毛的劍氣,這些閃耀著白晝光華的劍氣,迅速地侵噬著白石山頭的一草一木,甚至讓那些首當其衝的山石都化作了粉末。
這瘋狂的侵噬一直到距離黑使麵前三步遠的距離才停下,白石山頭一明一暗兩道氣流黑白分明地對峙了幾秒,最終兩股力量猛然蹦散隻剩下如洗的碧空。
渾身散發著濃烈鬼氣的黑使站立在原地,他靜靜地看著漫劍華散盡,然後眼神冷冰冰地看向李雲生。
李雲生這一劍雖然看似沒有傷著他分毫,但他那一身千瘡百孔的黑袍,卻昭示著麵對李雲生的這一劍他並不是那名輕鬆。
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子,居然讓自己這般地狼狽,這叫本就心高氣傲的黑使徹底的憤怒了起來。
閻獄鬼差的修煉不像普通的修者,他們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性情,他們甚至將這些人類修者努力摒棄的情緒視作一種力量。
而憤怒就是黑使的力量。
“別太衝動。”
站在黑使身後的秦柯看到他周身的鬼氣愈發濃鬱,於是提醒了一句。
“我已經好多年沒看到有人用出這秋水劍訣的第三式了,這子不簡單,我有種預感,他此刻站在我們麵前,並不是偶然。”
他淡淡地道。
“我知道,秋水已經好些年沒有出現能讓你我感到畏懼的雛劍,可偏偏這時候讓你我遇上。”
黑使嘴上這著,目光卻依舊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李雲生。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那些老家夥是想拿你我來喂劍呢,這些老不死的,很明顯沒把我們放在眼!今我定要叫這些老家夥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的聲音很低沉,但依舊無法掩飾他那言語中的憤怒。
“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秦柯皺眉道。
“放心,我就算是硬抗一記韜光也無大礙,若他連驚山也習得了,我這顆腦袋給他又何妨?”
黑使冷哼了一聲。
驚山是秋水劍訣的第四式,如果第三式韜光是真正的登堂入室,那第四式驚山就頗有超凡越聖之境了。
在黑使看來,一個年紀十五六歲的少年,絕無可能駕馭驚山。
對於李雲生是的秋水劍訣是否到達了第四式驚山的境界,其實秦柯跟黑使的看法是一致的,因為據他了解,相比能夠靠練習來彌補的秋水前三式,第四式驚山更多需要的是賦跟機緣。
“我就不信,我黑使五百年修為不及一柄雛劍!”
他惡狠狠地接著了一句。
隨即就見他身子微躬,腳尖猛地在地麵一蹬,整個人飛射而出繼而高高躍起,一柄赤色鬼氣凝結的長刀出現在他手中,他雙手握刀從空中迎著李雲生一刀當頭劈下!
黑使這一刀看似簡單,但隨著他這一刀劈下,不知何時已經布滿空的漫鬼氣,像是受到了這一刀的牽引瘋狂地凝結起來,化作了一柄橫跨整個山頭的巨刃跟著黑使這一刀劈向李雲生。
這黑使出刀之始,李雲生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座無形的山壓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他發現這黑使的刀法居然跟秋水劍訣一樣能夠凝聚劍勢。
但細細一想,對方畢竟是閻鬼使,有這種能耐也很正常,也就釋然了。
而麵對黑使這排山倒海般令他動彈不得的刀勢李雲生並未太過慌亂,他反倒是在這極短的時間內,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此時正在遠處靜靜觀望著自己這邊局勢的秦柯,當看到自己剛剛通過那一式韜光混雜過去的幾道符籙,正在秦柯周身靜靜地躺著時,他像是放下心來似地默默籲了一口氣,然後收回目光,將手按在青魚的劍柄之上,隨即道道金色漣漪在他周身蕩開。
拔劍。
隨著青魚再次出鞘,一聲猶若弓弦斷裂的聲音炸響。
青魚劍鞘之中迸發出的劍勢直衝雲霄。
在對方之勢將近之時,以勢破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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