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食夢蛾啃噬神魂的痛苦,就算是黑使這等人物也無法忍受,一聲聲刺耳的嚎叫如同金屬摩擦之聲在白石山頭回響。
甚至連他那殘破的軀體在這份疼痛之下都顫栗著爬了起來,那滿身碎肉內髒白骨森森的軀體跪在地上,跪在李雲生麵前,半顆腦袋晃晃悠悠如同祈求一般地朝李雲生磕著頭。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秦柯,目光已經隻剩下狠戾。
“放是不放?”
他怒道。
“砰!”
回答秦柯的,是李雲生機會沒有猶豫的一劍。
隻見他手中的青魚,寒芒一閃,一劍朝著那黑使當頭刺下,連同他那半顆頭顱一起釘在了地上。
黑使的哀嚎聲戛然而止,在食夢蛾的幫助下,他的神魂與血幡之間的角力以失敗告終,血幡成功地將黑使的神魂收了進去,然後飛回了李雲生手中。
食夢蛾也在此時從黑使的嘴中飛出,落到李雲生的肩頭。
“三師兄,我幫你報仇了。”
他望著黑使那已經碎成一灘汙穢的腦袋呢喃了一句。
對於秦柯的話置若罔聞一般的李雲生,緩緩地從黑使身上抽出青魚,輕輕一抖撣去上麵的血汙歸入鞘中。
“輪到你了。”
他這才轉頭看向秦柯,目光鋒利地道。
自始至終,李雲生便沒有哪怕一絲逃離的念頭,特別是在見到三師兄死在黑使手上之後,他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讓眼前這些人血債血償。
縱使他沒有體內這徐鴻鵠所贈予的金色真元,他也依然會這做,就跟大先生明知是死也要守住井關一樣。
不過跟大先生的大義不一樣,李雲生所遵從的僅僅是他的本能。
“螻蟻般的人物,誰給你勇氣如此放肆!”
李雲生此言一出,秦柯一臉傲然地道。
話音方落,就見他周身鬼氣如同匹練般四溢而出,全然不顧纏繞在他周身的符籙,縱身衝向李雲生。
而秦柯這一動,就像是推到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一樣,纏繞在他周身的那幾百道符籙,先是猛地散開繼而三三兩兩聚合。
一道道猶如虎嘯一般的破風聲一聲接著一聲響起。
秦柯那才不過走出去十來步的身子頓時停了下來,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周身仿佛挨了十幾記重重的拳頭。
不過因為周身有鬼氣保護,這十幾記拳頭對他來,跟隔靴搔癢也沒什區別,心反倒是覺得自己剛剛謹慎過頭了。
“雕蟲技!”
他冷笑了一聲腳步猛地一蹬,再次飛身而起。
“風聲鶴唳。”
就在此時,遠處神色泰然地看著秦柯的李雲生,忽然低聲念了一句,而後手指一勾,隻見混在在那一片片低階符籙之中的幾十張二品符籙驟然飛了出來,然後開始以一種奇異的形態組合在一起。
足足九道風聲鶴唳符眨眼間,以不同的方位在秦柯躍起的一瞬在將他包裹其中。
“不好,這些低階符籙怎變成了三品符籙?不,這是準四品符籙!”
感受著眼前那些組合成一個個奇異形狀的符籙中蘊藏的地威能,秦柯內心詫異無比地想道。
對於符籙一道,作為閻獄鬼王的繼承者自然不會不了解,像是剛剛李雲生將幾道不同品性符籙相容,來提升符籙威力的術法他也曾聽過。
可是像這樣將幾種低階符籙重新組合來提升符籙品階的術法他聽也沒聽過,所以這才大意了。
但很顯然,李雲生不會給秦柯留太多思考對策的時間。
九道風聲鶴唳符在他神魂的操控之下開始依次爆裂開來。
隨著一道道鶴唳之聲炸響,整個白石山上頭一片狼藉。
隨著塵埃落盡,一個半邊身子隻剩下白骨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
許多人嘴巴都合不攏地看著眼前虛像中的這一幕,看著他們從未想象過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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