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米回來喝了粥，躺在沙發上悶悶不樂，於嘉星問：“你和你們老板到底怎樣了？”

    “還能怎樣？我是沒招了，你我橫不能給他藥倒了，扛回家吧？”

    於嘉星也是長歎一聲，舒米自從進了那個畫廊，就迷上了她老板，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舒米性格爽利又長得明豔動人，於嘉星實在想不出為什會弄成一廂情願。

    “舒米，你還記得宋子安嗎？人家可是對你一往情深，你呢？不光不理睬還冷嘲熱諷。”

    “作孽啊作孽。”

    “報應啊報應。”

    路凱打電話約陳助周五下午簽合同，陳側放了電話和顧簡楓了簽合同的事，臨了這個路經理問你住那兒還習慣嗎，最近沒有什感到不方便的吧？顧簡楓低頭並不答言。

    那晚沒讓陳側送，和葉宗堯在魅影消磨了一晚上，回去進書房打開電腦看看郵件，台燈上掛著的那個醜晃晃悠悠舉著一個竹簽：好好學習。每次看到顧簡楓都忍不住輕笑一聲。當初陳側拍的那幾套別墅金碧輝煌，富貴逼人，直到後麵拍過來的一張照片：一束梔子花插在玻璃瓶，寧靜雅致，幽幽的香味仿佛就在跟前，他回了：可以。

    也許是魅影的酒太烈，衝了澡躺下還沒看兩頁書就意識模糊。朦朧間聽到門鎖解密，有人進來，跟著床的那側陷下去，一陣柔和的香味如風拂麵，然後就聽見細細沉沉的呼吸聲。顧簡楓打開夜燈，恍了一下神，一雙睫毛長且密又帶著翹，在眼下暈出淡淡的影子，鼻、唇、下巴連成一道美妙的弧線，黑發散落在枕邊尤顯肌膚如玉。顧簡楓關燈躺下，聽著身旁的呼吸聲竟覺得格外安心。

    早上舒米吃了於嘉星做的早餐又滿血複活：“星兒，哪關西燕惹毛了我，咱倆辭了職開個早點鋪，一年開遍島城，三年上市。”

    “關西燕惹毛你，我為什要辭職啊？就算開早點鋪你連根蔥都不會剝啊。”

    “大清早的，你就不能傳遞給我一點正能量？”

    “快走吧，別遲到了。記著今晚大會堂看話劇，倒飭漂亮點，不定有個豔遇啥的。”

    “咱倆一塊兒努力吧，我都在路凱麵前驕傲不起來了。”舒米眉頭一揚比劃了個k的手勢。

    這兩來雲上詢的人不少，室外活動減少後，好多人看過雲上的場館、設施覺得很好，又來體驗了一節課後，決定辦卡。王末從日本學習回來，負責接待，於嘉星先和教練溝通了課程，然後開始匯總這幾的新學員情況，日益增多的瑜伽館一度讓王末很焦慮，一會兒建議於嘉星打折一會兒又不能打價格戰，應該去發傳單，來來回回在於嘉星眼前轉圈，終於讓於嘉星起意把他支到日本學習兩個月，回來倒是感覺穩重了不少。趁著空閑，王末湊過來：老師，我覺得咱們應該在互聯網上多下點功夫。

    “行啊末，出了趟國長本事了，不發傳單改互聯網營銷了。你就踏踏實實代課，認認真真接待，剩下的事有為師呢。”

    王末確切是於嘉星撿回來的，去年冬，下了課，她和劉姐去外麵吃飯，剛拐過街角，看見一個人蹲著，走近才聽見這人在哭，於嘉星走出老遠又返回來，推推那人，抬起頭是個眉清目秀的男生，原來是給人打了一年工，老板跑了，自己工錢要不回來不還有家給墊得五千塊保證金也沒了。他本來在學校學播音主持，畢了業跟著上屆的師兄去一個溫州人的公司，有時候主持的是婚禮，有時候又是葬禮，工資一拖再拖，結果前他師兄打來電話沉痛地告訴他老板跑路了，自己現在正踏上開往南方的綠皮火車。於嘉星動了惻隱之心，本來想讓舒米給介紹個別的工作，誰知道王末在雲上待了半，什也不去別的地兒了，他的理由是自己是搞藝術的，而藝術都是相通的，在這兒更有自己發揮的空間。王末很快拿到了教練證，他外向型的性格加上清秀的麵容還有訓練有素的口才，又極容易和人相處，所以短時間內成為最受學員歡迎的教練，最關鍵他視雲上為自己的家，濃濃的責任感經常令於嘉星很抓狂。

    王末去地庫溝通學員車位的問題，回來正好碰上林達和一個男子下了車：“末回來了？你們老板沒你監督這段時間很鬆懈啊。”

    “可不是嘛林達姐，她一個人還偷空去了趟雲南，我跟她上網推介雲上，她都不聽，對了今晚有她的課都不上了，要和舒米姐去看什話劇。”

    “那票是我給她的，我要知道你回來，就多給一張票了。”

    “那不行，我還要在店呢。”

    “於嘉星也不知那看了什黃曆，撿了你這個寶貝回去。”

    王末上來和於嘉星：“搞定車庫的張經理了，他女兒明年要考播音，我給她輔導輔導。”

    於嘉星拍著王末的肩膀感歎：“不容易啊，為了幾個車位還要你獻身。”王末覺得細究於嘉星的感慨是不明智的做法，於是轉過來要和她細細上網的事，於嘉星趕忙擺擺手要出去一趟，晚上你替我帶著做流瑜伽吧。

    等於嘉星到了大會堂，老遠看見舒米站在廣告牌下。倆人進去找到位子坐下。於嘉星感歎畢了業這是第一次進劇院關照自己的內心，舒米不以為然：“你每的工作不就是安頓你的內心嗎？”

    “那不一樣，我也需要被他人安慰。你現在雖然是利用藝術，可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什山無氣脈水無源流、險不入怪平不類弱的。”

    舒米失笑：“我和藝術相濡以沫，怎到你那兒就成利用了？”

    旁邊坐下一個男子，一會兒於嘉星吸吸鼻子，好像在哪兒聞到過這種味道。

    於嘉星：“米米，你現在的還能不能看？言情為了考同一所大學，男孩r女孩故意少些r寫錯一道題，走點心好嗎？現在大學生和大學生的父母滿大街都是，誰都知道你考高了又不是不能報同一個誌願。”

    舒米招牌式的笑聲剛想噴薄而出，一下省過來捂了嘴：“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

    “讓雲上成為全國第一。”

    “換一個這個太難了。”

    “那就找一個lin firh這樣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