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馬,一雙劍,一身舊麻衣,一頂鬥笠,一個逍遙少俠。
這是李白的江湖,十六歲的江湖。沒有萬貫家財,沒有滔權勢,有的是逍遙放蕩,有的是俠肝義膽。認識李白的人都李白是不能翻身的鹹魚,李白喜歡浪跡江湖,風風塵塵走南闖北,他沒有想過考取功名,沒想過修道成仙。他喜歡不一樣的風景,喜歡時刻變化的世界,他要自己尋找自己的世界。
大雨瓢潑,泥水從兩側黃土坡上流淌而下,無數細流匯聚在一起形成了稍微大些的水流,稍大些的水流又匯聚成更大的水流,沿著溝壑嘩嘩流向低處。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幾句豪氣入的詩句稍微緩解了沉悶雨壓抑的氛圍,兩個騎馬的身形遲緩的在黃龍嶺中行走。
“很多時候殺人不需要十步。”大顆大顆的雨珠密集的擊打著夜君的鬥笠,嘩啦啦的流水如流瀑般傾瀉而下,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哈哈哈哈,所以你不是俠客。”李白裂開大嘴笑到。
“哦?那你覺得我是什?”夜君的聲音略微有一絲玩味的語氣,他很好奇李白的回答。
“俠客的劍飲血是有講究的,隻殺作惡之人。你的那把劍殺氣很重,是把不挑食的劍。劍刃出鞘隻為殺人,是屠夫。”
夜君嘴角微微向上扯出一個弧度,李白並沒有看到夜君這抹充斥著殺氣的笑容。顯然夜君對李白的回答不太滿意。
“你的不全對,我要殺人,大多不用拔劍。在我劍下活命的,迄今為止,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你。”
“那另外一個呢?”
鬥笠下,夜君的臉色仿佛很不好,什也不,繼續向前走著。
李白突然覺得周身寒冷了許多,想來應該是氣的原因。
轟!
一聲雷霆在身後的空炸開,嚇得李白一個機靈。
“喂,你別走那快啊!雨路滑,心等會兒摔著了。摔著你不要緊,摔著馬就不好了。”
貌似李白的勸告起作用了,前麵那個白發蒼蒼的少年終於停下來了,又挽救了一個差點失足的少年,大功德一件啊!
李白心情大好,稍微加快了腳步趕上前去。
來到夜君身後時,李白看到眼前的景象,臉一皺。
遠處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這些人都騎著高頭大馬,手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都找齊了,竟然還有子午鴛鴦鉞、乾坤日月刀、月牙刺、攔麵叟這類奇門兵器。
這夥人約莫五六百人,身上都穿戴著雨具,一個個人高馬大,體格很是強悍,是經常遊走在刀尖上的人。人數眾多,非法集會,拿著不成製式的武器,具有灰色或者黑色社會性質的非法組織,古惑仔啊。
李白微微愣了一會兒,見到夜君還是以往那種波瀾不驚的模樣,傻傻的笑了笑,隨後把挎在馬肚子上的劍攥到了手上。一夾馬肚子,和夜君齊頭並行?
李白抖抖眉毛,笑道:“喂,能打幾個?”
“不殺,如果它不餓的話。”
李白笑了笑,看了夜君手上那把戾氣很重的劍一眼,抖了抖蓑衣,把凍僵的手往袖子縮了縮,。
這龍傲的話都得出口。你心點,現在可是雷雨,不想被雷公查水表的話就低調一點。
兩人兩馬,負劍背弓,蓑衣鬥笠,捏劍策馬,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留客住(斷路),尖頭(商人)還是口子來的(同行)?”
先來的是兩個探風的嘍囉,張口就是一嘴溜達的黑話。
“本大俠姓李,這位是,是夜少俠,回去給後麵那些土匪,本大俠這回急著趕路不追究他們為禍鄉的事,別擋路,否則踏平你們黃龍嶺。”
“個子不大口氣不啊!兩個雜種,今爺就教教你們怎做人。”
嘍囉雙腿一夾馬肚子,舉起手的馬刀就衝來了。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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