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我看著穿透我胸膛的利爪，鮮血正在衣服的布料上蔓延。

    興奮感！

    看著這一切，我竟然不由自主的產生了興奮感！

    我在笑嗎？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我和這些鷹身女妖相比，究竟誰更像怪物。我竟然在笑？危在旦夕的時刻，我竟然笑了出來。

    癲狂之中，我扭過頭，我隱約覺得那個角度已經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了，可我就是做到了。

    “是惡魔吧？”我心這想著。

    我的腦袋已經被我扭到了腦後，脖頸被這樣劇烈的姿勢扭得哢哢作響。我抬起頭，盯著那隻抓著我的鷹身女妖。

    奇怪？

    它的形象好像不那嚇人了，反而，有點……

    “你，看起來好好笑……”我咧著嘴，笑了起來，它盯著我，似乎能聽懂我的話一樣，爪子的力道更重了些。

    很痛，但又異常令我愉悅的感覺。

    “你知道恐懼是什滋味？”我一邊笑一邊問它。

    它沒有理我，直直地向上飛著。

    “我也不知道……我忘記了呀……”我突然又變得痛苦萬分，對殺戮的渴望一遍又一遍的充斥著我的意識。

    那隻鷹身女妖把我扔了起來，我高興的伸出了舌頭，眼睛被我睜得快要裂開，可是興奮感，它充斥在我全身每個細胞中。

    密集到令人窒息的鷹身女妖向我衝了過來，可是我才不想變成鳥屎呢。

    即使死了也要變成臭烘烘的東西，那種感覺未免太爛了。

    所以啊，我求求你們了……去死吧……

    去死吧……去死。

    “都死了……嗚嗚……”

    我哭了起來，我記起了舊世界的末端，所有人都死了，人的屍體堆著人的屍體。就像現在，鷹身女妖像雨點一樣大片的隕落。

    它們要去迎接自己的墳墓吧，或者是在為自己的死亡舉行葬禮。

    我和鷹身女妖的屍體一同下墜，我能感受到就在剛才，“惡魔”再一次從我的身體蹦了出來。那種扭曲的興奮感讓我依然有幾分恍惚。

    “我會保護你的。”

    那聲音像是我自己的，可是我很清楚我沒講話。那是來自“惡魔”的聲音，在我無法應對的時候，最後一個站在我身後的聲音。

    它會擊穿我的懦弱和無助，讓我看起來很強大。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那一秒在我眼前重複的災難太過真實，以至於我到現在仍舊透不過氣。

    我下墜的越來越快，伸開手臂，感覺像是長出了翅膀。

    你孤單嗎？和我一樣孤單嗎？

    誒？

    “惡魔都是孤單的。”

    它如此回應我。

    假如死亡是充滿腐臭和血腥的，那就太不美麗了吧。

    “笨蛋，死亡本來就是可怕的東西。”

    嘻嘻，我才不管。

    “這個笨蛋在和誰講話？”一個粗糙的聲音傳來。

    我迷迷糊糊地張開了眼睛，眼前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你醒啦！？！”安吉利婭歡快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揉了揉眼睛。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