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老李！……”

    聽見老七的大叫聲，方之淇端著醒酒茶趕緊跑了出來。

    “老李，老李，你醒醒！”

    “啪嗒！”一聲，方之淇手一鬆，杯子碎了一地，一個箭步衝上前，撲在李一石的身上，慌亂無措地喊道：

    “師傅，師傅，你怎了？”

    此時的李一石雙眼緊閉，身子一動不動，臉上的兩坨醉紅以肉眼的速度在快速地退去，隨之，雪一般的蒼白在蒼老的臉上彌漫開來。

    老七顫抖地將手探向李一石的鼻前，倏地，手猛的縮回。

    “淇淇……趕緊的……趕緊打10！”老七顫聲催促道。

    完，他便開始掐人中，做心肺複蘇。

    ……

    醫院

    醫生推開急救室門，摘下口罩，：“老人家己去，請節哀！”

    什？師傅他……

    方之淇臉驟然罩上一層僵硬。

    “師傅”她張了張嘴，卻始終發不出這兩個字。

    他怎就走了呢？剛才還喝得暢快，話還喋喋不休呢！

    他怎就走了呢？她才拜師不久啊！

    他怎就走了呢？

    他怎就走了呢？

    ……

    李一石就這突然離去，方之淇始終不敢相信，雙眼空洞的望著急救室。

    那躺著一位老人，他平時不苟嚴笑，但對她卻是很慈愛，前段時間他還在細心指導她畫畫呢！

    突然，方之淇眼眶一熱，兩行熱淚滑落下來。

    老七癱坐在椅子上，一臉悲傷和自責，如果他不給老李酒喝，那老李就不會斷送性命了。

    悔不當初啊！世上要是有後悔藥吃，該有多好啊！

    正當老七自責不已時，李一石的妻兒聞訊趕來了。

    “你就是那位菜館的老板，是嗎？” 李一石的兒子一進來就問。

    不難聽出，口氣中帶著莫大的怒氣。

    老七抬頭，隱去眸子的悲痛，回道：“我是！”

    李一石的兒子不分青紅皂白，不問事情緣由，就將李一石的死算在老七的頭上。

    “你做生意未免太缺德了吧？為了銷售昂貴的酒，將我爸喝得醉死！”

    聞言，老七微微動怒。雖然他有監護不周的過失，但是李一時的死也不能全算在他的頭上。

    這個罪，他承擔不起。

    就在老七準備出口反駁時，早已平複好情緒的方之淇先一步，：“叔叔，這事不能怪我大哥，是師傅太貪杯了！”

    語畢，李一石的兒子不可置信的望著方之淇，問：“你就是我爸的徒弟？”

    “正是！”

    話音落後，李一石的兒子上下打量著方之淇，隨後警覺地反問道：

    “我爸從來不收徒弟，為什收你？”

    “這是師傅的事，我不清楚!”

    方之淇不敢，是因為送了一瓶酒，師傅才破例收徒的。

    這話要是出口，那就麻煩大了。

    李一石的兒子冷睨了一眼方之淇和老七，一臉的不屑一顧，“啍！瞧你們兄妹二人也不是個什好東西！”

    老七怒火中燒，要不是看在他是李一石的麵上，老七的拳頭早就揮過去了。

    “你父親意外死亡，我也很難過。可我沒有逼他喝酒，他嗜酒如命，人人皆知！”

    李一石的兒子頓了一秒後，又接著：“不是你把他引過去，他怎可能去那偏遠的菜館喝酒？”

    反正這言語，這口氣，聽在每個人的耳朵就是——李一石的死就是老七造成的。

    未等老七回答，他又聲色俱厲地：“人是在你的店喝死的，難道做老板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這句話徹底激起了老七的怒火，細的眸子瞪得渾圓，垂在身體兩側的大手早已緊握成拳。

    隨後，一個箭步衝上前，抓著男人頸下的衣服，氣憤地咆哮道：

    “你想要什責任？賠償嗎？”

    男人依舊麵無俱色，望著近在咫尺、暴跳如雷的老七，淡淡地：“錢？我爸隨便一幅畫都是五位數，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受到法律的製裁。”

    聞言，方之淇緊張的不知所措，雖然師傅嗜酒如命，但他確實是在大哥的菜館喝酒致死的，而且和他喝酒的人正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