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三個人，每人十兩銀子，好不好？”趙寶兩眼放光，三次機會，他怎著也有一半的機會。

    “賭銀子多俗啊。”楊淮不屑，“你要是輸了，折合成醬牛肉吧，每次半斤。”

    “這個愛好的確清新脫俗。”李成蹊笑道，“我也不要銀子，你那卷《百草居雜記》借我幾。”

    “你什時候對花花草草感興趣了？”趙寶酷愛搜集各類畫卷畫冊，從山水人物到花草蟲魚，《百草居雜記》在諸多收藏中算是上品了。這些屬於個人收藏的，他雖然也放在苦寒齋，但隻能在店看，不賣也不借。

    “我，一個妹妹喜歡。”李成蹊道，見趙寶有些不放心，補了一句，“你又不一定輸。”

    “的是啊。”趙寶陡然提神，“我趙寶瀏覽花叢多年，別她們穿成這樣，就是裹著大氅我也不會看走眼，跟我來。”

    趙寶所謂的證明辦法，就是偷窺。

    類似金玉滿堂這樣大的店鋪，會備出雅間給嬌貴的客人，那三個女孩就是去的雅間。

    趙寶帶著李楊二人躲在隔壁雅間，兩間相隔隻有一扇可以活動的屏風，趙寶把屏風兩邊挪一挪，可以讓他們這邊看清楚另一邊的情況，另一邊卻察覺不到這。

    搞好這些，趙寶趴在縫隙上衝兩人招手，卻沒聽見動靜，扭頭一看，兩個少年都神色不自然地傻站在那。

    “偷窺啊？”楊淮有些尷尬，壓低了嗓門道，“這個我從來沒幹過。”

    趙寶雙手環胸，望著兩人。

    李成蹊笑了笑，率先走過去，楊淮摸了摸鼻子，也過去了。

    雅間的陳設都差不多，隻不過隔壁的桌案上擺了近十個放了首飾的漆木托盤，摘下了帷帽的女孩們正在觀賞。

    三人細細望去，發現容貌上的確如趙寶所，粉衫女孩和黃衫女孩容貌都挺出色，但跟白衫女孩一起，就顯得遜色許多。那女孩靜靜地坐在那，像一副美人圖。

    金玉滿堂的女管事臉上一直掛著笑容，每次女孩們拿起一件首飾打量，她都能出一番稱讚對方眼光的話來，仿佛那首飾就是專為她打造的。粉衫少女和黃衫少女已經相互嬉笑著，各選定了兩件首飾，白衫少女卻什都沒選。

    “五妹，這這多首飾，一件喜歡的都沒有嗎？”黃衫少女柔聲問道。

    “看到沒有，她跟粉衫的那個話就不是這種神色，這隻是一句客套話。”趙寶道。

    “二姐，你有多管閑事了。她一件不選，回去爹爹和大哥不就要心疼她了？人家再哭一哭，不就什好東西都往她院子搬了？”粉衫少女冷哼一聲，衝白衫少女翻個白眼，“出了那等丟人的事情，是我就一根白綾吊死了，還好意思出來見人呢。”

    “四妹，這是在外麵呢，你話心點。”裴二姐忙道，然後衝女管事笑道，“我妹妹心眼直，你聽到的話不要出去亂。”

    女管事自然點頭，忽然想起還有一對新做的二環沒拿上來，出了雅間。

    “她這口氣，明擺著裹亂呢。”趙寶繼續點評。

    “二姐，你還幫她呢？”裴四姐火氣更大，“大哥也真是的，爹爹不知道，他親自去接的人，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事？不趕緊清理門戶，反倒讓我們帶她出來散心，等她的醜事爆出來，一定會連累裴家的名聲，你我也得不了好。你忘了前兩年宮選的事了？不是她們母女帶累侯府名聲，你會不到好親事？大姐會嫁給一個破落戶？今年要是再……”

    “夠了！”裴二姐握了握手掌，眼眶發紅，她起身道，“我出去透口氣。”

    裴家，侯府，偷窺的三人明白過來，這三個女孩都是榮昌侯府裴家的，那個穿白衫的女孩就是裴露。

    百聞不如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