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 倭僧求種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賊眉鼠眼 本章:第九百五十六章 倭僧求種

    拋開身份地位不說,單隻論個人,平心而論,武氏確實比李治成熟多了。

    李治是從小長在溫室的花朵,而武氏,她活成了撐得起自己人生的大樹,該經曆的風雨,她早已經曆過,所以她比李治更懂得什是人心,人心可怕起來會到什地步。

    所以李治和武氏二人可以形成一種性格上的互補,這也是為什真實曆史上的李治會為了立武氏為後,不惜得罪長孫無忌,不惜與山東士族反目,力排眾議廢掉王皇後,轉而立武氏為後。當然,立武氏為後的原因不僅是寵愛,這麵還有著更深層的,關於皇權和門閥士族之間博弈的原因,不過無可否認,李治確實是非寵愛武氏的。

    因為武氏的性格麵確實有很多閃光點是李治所缺失的,同時在朝政方麵,武氏的能力和魄力,也是李治所不能做到的,這些性格方麵的優勢,成為了武氏獲得李治寵愛的砝碼,而且這些優勢是當時的王皇後無法給予的,再加上皇權與當時的士族之間的矛盾已經漸漸尖銳起來,所以廢王立武便成了曆史的必然趨勢。

    武氏比李治更現實,對世道人心比李治看得更透徹,更深遠。

    當然,現實的話難免不太中聽,李治這種活在溫室的楔朵便有些不高興了,他看到的世界一直是美好的,可武氏卻打破了他心幟美好。

    “朝堂哪有你說的那差?自大唐立國到如今,已經三十年了,高祖和父皇將黎民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短短三十年,江山社稷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盛世指日可待,朝堂君聖臣賢,名聲遠播,若朝堂果真是充斥陰謀詭計的地方,天下怎會有如此喜人的變化?”李治不悅地道。

    武氏無奈地笑了笑,道:“殿下,陰謀詭計與創下盛世是兩碼事,無論盛世還是亂世,朝堂都是陰謀詭計的發源地,因為天下的權勢全部集中在這個地方,而權勢牽動著利益,世人都是趨利的,有利益存在的地方,必然有紛爭,有紛爭必然有陰謀,殿下是大唐未來的國君,若殿下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看不透徹,奴婢很擔心未來的朝堂會出現君弱臣強的局麵”

    李治神情仍舊不悅,皺著眉道:“難道說,朝堂人與人之間沒有純粹的交情了?所有人都隻談權勢和利益了嗎?”

    “朝堂上隻有君臣,哪有交情可言?就算有交情,那也隻是暫時的,因利益而建立起來的,這樣的交情太脆弱,隨時會因利而崩塌,殿下自幼在宮中長大,或許親眼見過許多看似感人的君臣情誼,不過那些隻是表麵上的一團和氣而已,殿下若不信,何妨親自去問問陛下,問他與長孫無忌之間究竟是否彼此全心信任”

    武氏頓了頓,道:“一個合格的帝王,是永遠不會對任何人產生信任的。”

    李治喃喃道:“如此說來,我與李素的交情”

    武氏臉色微變,思索一陣後,嫣然一笑,道:“殿下與李縣公的交情自然是純粹的,很難得的朋友之誼,不過,奴婢以為,這也隻是暫時的,若有朝一日殿下登基,您與李縣公從朋友變成了君臣,那,朋友便不再是純粹的朋友了,你與他會有利益的合作或爭執,有些許的信任,也會有些許的彼此防備,甚至,會發生衝突,會各生嫌隙,一切皆有可能。”

    李治呆了半晌,忽然使勁甩了甩頭,然後斜瞥著她,道:“子正兄常跟我說,為人要有自己獨立的想法,不可被別人的想法所左右,這才是一個完整的人,武姑娘,你的想法太陰暗,我父皇的想法亦如是,我覺得不能信你們,我偏不信君臣之間沒有純粹的情誼,朝堂上各為君臣,或許會為了某件國事爭得麵紅耳赤,可走出朝堂卻仍然可以互相玩鬧圈,一起飲酒作樂,這樣的君臣和朋友,才是最可貴的,我與子正兄便應如此,往後的日子還長,我定會證明給你看的。”

    武氏驚訝地看著李治,心卻陡然一沉。

    直到今日,她方才真正明白李素在李治心幟地位,原來竟如此重要。

    君臣之間,果真沒有真正的情誼?

    武氏突然對這句話也產生了動搖

    李素從長安城回到太平村後便呼呼大睡,當一樁危機被徹底解決,一個天大的麻煩被化解,整個人的心理便鬆懈下來,一鬆懈便想睡,各種姿勢睡。

    人就是這樣,睡得越久越覺得睡不夠,一天大部分的時間用來睡覺,醒來還是昏昏沉沉,強打起精神用過飯,馬上又欠連連開始犯困。

    李素樂在其中,他覺得這才是自己理想幟生活,衣食無憂,懶散悠閑,活得像隻豬。

    美好的日子過了三天,又有客人上門了。

    客人上門時李素正躺在院子中間的銀杏樹下睡覺,正睡得無比投入,夢到自己躺在一堆銅錢銀餅笑得像個傻子,薛管家心翼翼地推醒了他。

    “公爺,有客來訪”

    李素很不高興地睜開眼,瞪著薛管家:“薛叔,知道咱家啥事最重要嗎?”

    薛管家在李家耳濡目染多年,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明了。

    “錢最重要!”薛管家毫不猶豫地道。

    “錯!我的睡眠最重要!”李素不滿地瞪著他,道:“家主沒睡好,哪有精神去外麵撈錢?”

    薛管家恍然,非常識趣地道:“那,公爺,小人這就去請客人回去?”

    李素又歎道:“既然已經被你吵醒了,也就是說我的睡眠被你毀了,那你再告訴我,現在咱家啥事最重要?”

    薛管家毫不遲疑地道:“公爺的睡眠最重要,小人回絕了客人,公爺可以繼續睡。”

    李素頓時臉黑了:“又錯/眠毀了,這個時候當然是錢最重要*道客人代表著什嗎?”

    連續答錯問題的薛管家魚惶恐,自信心受到嚴重打擊,遲疑半晌,吃吃地道:“客人代表著錢?”

    李素轉怒為喜,頷首道:“善\算答對了。”

    薛管家忍不住道:“公爺的意思,這位客人見還是不見?”

    李素打了個長長的欠,漫不經心地道:“這個客人是誰呀?”

    “前日來過咱家的那個倭國僧人”

    李素一愣,接著滿臉晦氣道:“又是這隻倭國猢猻!不見不見!讓他滾蛋!”

    “是是,小人這便回絕他。”薛管家躬著身慢慢往後退,隨即腳步一頓,心翼翼地道:“公爺,這位僧人今日來訪是帶著禮物的,公爺也不見?”

    昏昏欲睡的李素頓時精神一振,整個人從躺椅上彈了起來,衣冠周正玉樹臨風,精神矍鑠雙目有神,正色道:“唐倭兩國一衣帶水,睦鄰友好,有朋自倭國來,怎可讓貴客久等?快快請進來,我要與這隻猢猻進行一匙切友好的交談”

    薛管家:“”

    前些日老聽下人提起一個“無地自容”的成語,是否便是形容此刻的心情?

    道昭這回登門顯然是做足了功課的,他發覺這位大唐權貴特別喜愛錢財,如果自己想見他,錢財必然是不可缺少的敲門磚。

    果然如他所料,這回道昭登門幾乎沒遇到任何阻礙,管家強擠著笑臉請他入內,走進前堂,家主已衣冠周正地等候著他,臉上甚至露出了賓至如歸般的假笑?

    道昭深吸一口氣,這種被主人重視的感覺好幸福。

    “大和國僧人道昭,拜見大唐上國李縣公足下。”道昭朝李素行禮。

    李素滿臉堆笑,目光第一時間望向道昭手拎著的禮物上,然後,眉頭不由皺了皺。

    從體積上來看,這份禮物顯然並不大,兩個油紙包用麻繩串在一起,拎在道昭手中輕飄飄的晃蕩,李素用前世那點可憐的物理知識判斷,空氣力學加上重力再加物體密度以及拎在手中飄蕩的蝗,最後亂七八糟加減乘除一番,可以肯定,這包東西並不重,首先排除了麵包著黃金或銀餅的可能性,世上值錢且體積小的東西並不多,排除了黃金銀餅,剩下的楊便隻有美玉或者翡翠鑽石?這玩意的價值現在還沒被發掘出來吧?

    最後李素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這家夥手拎的禮物,其價值大約不超過一百文。

    於是李素臉色變了,道昭還在笑吟吟地感受“賓至如歸”的溫暖時,李素忽然變臉。

    “來人,送客!”

    道昭大驚,急忙道:“李縣公且慢,貧僧這次帶了禮物,帶了禮物6僧並未失禮呀!”

    李素冷笑:“你帶了什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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