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可以計劃和假想。
而遇見之所以叫遇見,就是因為……它從來都很突然。
他們都沒想到,闊別許久的再一次遇見,竟然是在這樣的環境。
抱著兒子的白安安,在夏季的柔風,遇到了來接女兒下課的蕭止墨。
他們當初雖然並沒有麵對麵的分手,可那樣的分別,也讓白安安和蕭止墨都能明白,那次一別,雙方就不會再去尋找主動見麵的機會了。
也就是,他們雖然都還活著,但基本算是永別了。
而在這其中,白安安曾經有多少次,忍不住想要見一次蕭止墨,那都是她自己的心思,連陸以川都不知道。
但,蕭止墨心是怎想的,她自然也不知道。
隻是,對於蕭止墨來,他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在橋上,下了車忍不住落淚的時候。
雖然如今他擁有了自己的緣分和家庭,但他不能否定,在還是蛇妖的那段時間,他初見白安安,嚐過她的血,隱約見過她的靈魂後,他對她有真真切切的喜歡過。
從那次分開,他不是沒想過,有那一,可能會再見到曾經與他露水萍緣的安子,可仔細再一想,她和陸以川都是神,隻怕等他們在一起後,可能就不在這個普通複雜的人世間了吧……
就算他們還在,但和他也沒什關係了,唯一的關係,也就是走在街上,擦肩而過,不會停下的關係吧。
曾經,他們都這想。
都以為彼此是對方的陌生人了。
可誰曾想,當再一次見麵後,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東西,能在眨眼的功夫,滋生出來。
明明該擦肩而過,可他們都站定了腳步。
甚至他們都很驚詫,竟然一眼就可以認出對方。
或許是因為,他們在彼此心的模樣都很清晰吧,又或者是,他們的容顏在經年後,並沒什太大的變化。
可沒有太大變化,還是有變化。
今的蕭止墨,不再似和白安安在一起時,有碎碎劉海的模樣了,他的頭發從鬢角開始朝後全部一並給剃了,前麵有些碎碎的頭發長朝後固定,看起來比之前又成熟了很多。
不過他穿的衣服卻很年輕,是一身鑲著白邊的紅色籃球服,飽滿的額頭上還戴著一條白色的發帶。
再看他身邊的女孩,第一眼,和他很像。
尤其是那雙很大很閃亮的眼睛。
女孩子紮著一頭很時尚可愛的髒辮,也戴著和他一樣的發帶,並穿著同樣的兒童籃球服。
不用他們,白安安也知道,他們應該是剛參加完學校的親子活動。
這家學校,親子活動很多,這也是陸以川為什選擇這家學校讓雪兒上學的原因。
隻是一想,蕭止墨讓自己女兒也在這上學,想必也是很疼愛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白安安心中隱隱一動,有些暖暖的。
她抱著兒子,他牽著女兒,麵對而立,卻都沒主動開口句話,他的女兒好奇的看著白安安,她的兒子好奇的看著他們父女倆。
突然的……
“老公!”
一道女人聲音傳開,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轉過了頭,便看到從停車場那,迎麵走來一位飄散著性感的女人。
是和靜。
此時,白安安還記得,當初蕭止墨對和靜很冷淡,可如今……他們已經用那親密的稱呼相稱了。
也是啊,時間已經過去八年了。
八年,對於神來,隻是轉瞬即逝,可對於人來,人生能有幾個八年?
迎麵走來的女人注意到白安安後,也愣了一下,可這時,蕭止墨卻從白安安身上挪開視線,拉著女兒從容不迫的朝和靜走去了。
“賽比完了,成績還不錯,就是甜甜這數學成績有點差。”
邊走著,他邊解釋。
這樣溫柔的話,在白安安心中,有些似曾相識,可也覺得極為陌生。
也是到了如今這樣的局麵,她才明白,成為人的蕭止墨,生命已經有了限度,他應該是,早就把一切都釋懷並且放下了。
那,要真是這樣,她也就安心了。
“老公,那個女人……你認識啊?”
突然,從背麵傳來的和靜的話讓白安安霎時一愣。
可之後,她並沒有聽到蕭止墨的回答,而是又聽到和靜:“是,我以為你認識呢,感覺……像是在哪見過。”
這時,白安安明白了,蕭止墨剛才沒有回答,不定是他搖頭了。
突然就如夢醒了一般,整個腦袋如同挨了一記重錘。
她怎能忘了呢,怎能忘了……
登彥和陸以川已經使用神力,讓世間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忘記了她白安安的存在啊。
這其中,包括蕭止墨了啊,他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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