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阿笙……”
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兒時她總能把他氣哭,這次她又氣著他了嗎……他的聲音聽上去就像個受了委屈卻又不敢哭出聲的孩提,灼華……灼華……
“笙!你醒了!”墨灼華眼中現出喜色,沒了剛才的悲頹之感。
“你……”笙閉上眼又緩緩睜開,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蹲在她身邊的墨灼華,手攥了攥衣角,突地從那大石上翻身欲起,卻不料腳下一滑,那時,她拽住墨灼華的衣角,撲倒在他的懷,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往日淡漠的聲音今日竟有了些哭腔,“灼華……”
墨灼華從驚愣中反應過來,擁住懷中顫抖著的笙,像摸貓一般輕撫著她的背,低頭輕輕抵在她頭上,安慰道,“我在。”
“我剛才瞧見了奈何橋……還有……”
“還有什?”
“還有那孟婆……她逼著我喝那孟婆湯……”
“別怕,不過一場夢,有我在,她不敢。”
“……”笙抬頭對上他的眼,過了會兒才開口道,“如若哪我真要喝了那孟婆湯……過那奈何橋呢……”
墨灼華看著窩在自己懷的笙,她的眼已是哭紅了,如同那受了驚嚇的貓兒,實在是惹人憐,他甚是心疼,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那我陪你一起便是。”
他見一行清淚從她那雙明媚眼眸中滑落,用手為她輕輕抹去,當觸及她那從未摘下的麵紗,他的動作變得有些遲疑,最後還是停住了,“疼嗎?”他眉頭緊鎖,眼眸中有著數不盡的溫柔與心疼,聲音中夾帶著憤怒!
“……不……不疼”
“你為何還不肯告訴我呢?”
“……我……那樣你便會與神界徹底為敵……再也不會是那大將軍了……你我如今已有了神魔界限……”
“別給我什神魔!”墨灼華突然重重地捶打在笙身後的石頭上,麵色明顯是生氣了,“我本不願做什將軍護那些下人!我隻做你的大將軍,護你一人!如此就好!你到底在隱瞞著什,為什不願意告訴我!”
笙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無奈地歎了一聲,伸手將笙推抵在那石頭上,聲音又變得溫柔起來,“阿笙,還記得我那日告訴你我做大將軍是為了什嗎?”
笙緩緩抬起了頭,看著他眼中的那份炙熱,想起了當年,桃花正灼灼,他來到了護法宮外,見到她,臉上竟有羞怯之色,整個人扭捏作態,像極了見到鍾意郎君的女兒家,待她問了好半會兒,他才吞吞吐吐到,“那個……迦桃,我……我……等我成了這神界的護國大將軍,待我凱旋,便回來娶你!”明明羞紅了臉,卻攥緊了衣角一直故作鎮定地看著她……想到這兒,笙是點了點頭,她怎會忘記呢……
“那你還不肯告訴我這八年來到底發生了什嗎?納蘭一族怎會被滅族!”
“……”笙聽到滅族二字手不自覺握成了拳,她看著眼前這個如此堅定、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終究是選擇了妥協,緩緩道,“慕容淵!”
墨灼華驚愣住,他知曉納蘭一族之事定與神界之人脫不了幹係,他想到過許多可能性,有栽贓陷害、有記恨、有嫉妒之人,卻從不曾想到過竟會是堂堂神界帝!“怎……怎可能!……帝?!”
“這八年來在神界的人,就連他身邊之人都不知曉真相,又何談身在魔哭嶺的你!”
“可……為何?”
“阿蠻!上古神族的鮮血有著巨大的力量!”
“可他已經是神界的帝了啊!”
笙搖了搖頭,歎道,“金錢權貴本就是惑人心的東西,再者誰不知他這帝之位是受來的。當年四大家族合力封印了那魔君,帝之位按投票本應是你父親,可你父親並不喜這些,又念他慕容淵最便讓位於他,我父親卻覺著他殺魔教眾徒的手段太過陰狠殘忍,便一直不太願意承認他的帝之位!”見墨灼華仍是有些疑惑,搖了搖頭,“將神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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