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中的初雪俏皮眨眼,那副模樣可愛的如同青春年少的姐姐,而非一個整日想著要去找正確死亡方法的頹廢。
她的時間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定格,事實就是如此悲傷難過。
但至少,她最後獲得了解脫。
——“神可不是萬能的啊,艾歐。正如黑夜與白日的分界線,它所掌管的就是平衡——平衡世界、宇宙、規則、曆史以及其它種種。即使掌握的知識覆蓋麵廣到可以稱之為全才,但既然是要維持平衡……艾歐,你見過能夠自己搖動杠杆維持搖臂平衡的公平嗎?”
【神】可以輕易操縱人的生死,可以隨意改變人的命運。可它唯獨沒有能夠與試圖幹預曆史者直接對抗並清除她/他們的力量。
換言之,【神】無法直接幹涉現實。因此,審神者才會誕生。
不是嗎?
因為比誰都靠近審神者這一職業的真相,卻也因此被巨大的絕望淹沒,最終選擇暗墮成為檢非違使。黑發的初雪盡管行事做事稍顯偏頗,但不可否認的卻是她的敏銳——察覺到真實並進一步了解本質。
這是與個人的起源能力無關、隻與頭腦思考相關的寶貴才能。
——不過話回來,初雪的……真的會有用嗎?
艾歐有些不確定的想著,可手的動作卻沒停。通過對口技模仿與手指影響空氣等動作,神乎其神的樂聲從少年那傳出。超越了人類嗓音的極限,足以冠絕為“奇跡”的曲調從少年那傳出,瞬間引爆了這片空間的震蕩。而少年發出的前奏剛剛升起,槍兵手中被其養父加持了足以破萬法的如尼符文的長|槍——破魔的紅薔薇,便成為了拉開戰鬥序幕的號角。
鮮紅的槍尖閃耀著堪比寶石的璀璨,凱爾特神話更為它加諸了幻想的光輝。迪盧木多的身軀在此刻幾乎與那柄長|槍合二為一,但凡破魔紅薔薇所能觸及的地方,全部都是迪盧木多寸土不讓的王國。此外,槍兵迅捷的動作更是幾近打破界限,魔力混合著艾歐製造的音樂前奏,破魔的紅薔薇在攻擊範圍內已經揮動得連殘影都無法讓人捕捉。
正如你無法想象槍兵戰鬥的極限究竟是什模樣,艾歐和艾婭也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幫助槍兵擴大疆域。
“聽吧!這可是你一直都想聽的‘歌’啊——”
樂聲化作巨大的不可視的洪流,朝著金色搖籃的【神】席卷而去。與此同時,少女宛若聖堂的玻璃壁畫一般,雙手合十詠唱出震撼心靈的詞匯。
那是他們拋棄了巨大殺傷力的水晶,最終選擇的歌:苦難打磨的時間也無法冷卻的、尚在胸膛跳動的灼熱。以及在不斷的歌聲獲得的救贖和被救贖的心靈,刻畫出的樂譜與音符。
那是他們的、柔弱也堅韌的歌。
“rsysrr(刺骨的寒冷粉碎了我的悲痛)
geheragain(灼熱的沙礫又把它拚了起來)(*1)”
不需要花言巧語的虛偽禱告,即使閉上雙眼也能描繪出自己希望前往的明日——希望的、渴求的、即使前途渺茫也想再一次見到的、幸福的【明日】。
“握住的色彩和綻放的光芒
溢出的願望照亮著我的步伐(*1)”
開心的、痛苦的……所有一切的情感與願望,以及不斷經曆的世界的那些人的羈絆。
所以,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東西。
那些記憶本身就是最珍貴的寶藏。
如同呼應一般,在這瞬間,青鳥優雅的諦鳴插|入。
“——”
如果幸福可以用聲音來描述,想必那就是青鳥的鳴叫。
世人傳為之向往的青鳥,它的身上同樣加諸了幻想的光輝。或許單論戰鬥力的話基本為零,可若是在輔助方麵,青鳥的力量甚至可以短暫的超越迪盧木多。給予祝福、給予期待……青鳥的鳴叫並非毫無意義,相反的,一切對於美好的仰望全部都在它的那聲長鳴得到體現。
於是,匯聚了艾歐、艾婭還有青鳥三種聲音的迪盧木多的槍尖,其上蘊含的力量與付諸的感情甚至由於太過龐大而使得槍身出現少少的崩裂。但是身為破魔的紅薔薇的使用者,槍兵並不在意自己武器的崩壞。
願望隻有一個:
守護好這對遭受了太多苦難的兄妹。
在槍尖的前方,金色的搖籃正晃蕩出空間漣漪。正如黑發初雪曾經猜測的那樣,【神】是所有意象凝聚出的最終體現,哪怕它能夠瞬間顛覆宇宙改寫平行世界的曆史,但神本身是沒有戰鬥力的。正因如此,才會選召審神者前往各個時空的節點進行“障礙”清掃——於是,【神】在遭受到攻擊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透過作為代理者的狐之助,將能夠作為戰鬥力的審神者給拉入此方空間。
然後,艾歐與艾婭的目的達成。
畢竟沒人能想象得到,當初打得要死要活甚至險些互相殘殺的“異數”和“審神者”,其實私下早已約定好了一切。
***
在冬木市那個雙胞胎失去了黑發初雪的寒冷夜晚,鋪蓋地的紫色結晶如同病毒一般在未遠川的河麵上恣意生長。可在下一個瞬間,打破了閉鎖心靈的牢籠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白發審神者,則用那雙同樣溫柔的雙眼再次給予雙胞胎道路與方向。
——“若是你們認為這個會讓黑發的我死去的世界是不合理的,那就打破它!”
從而降的蜻蛉切雄渾厚重,與輕盈遊走的明□□行全然不同。三大名槍之一的鋒芒幾乎劃破空氣,與之相伴的則是白發審神者的明亮眼眸。
充滿希望。
燦若晨星。
——“如果檢非違使、審神者、乃至你們這對雙子的存在都是錯誤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又有什是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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