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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嚐試過被人當做靶子的感覺嗎？

    幼時曾被某些部落頭人的子女當做玩具，以彎弓攢射、追獵的楊戩試過。

    那時的他就像是隻被獵人盯上的兔子、狐狸一樣，彎著身子在半人高的茂密草叢中東躲西藏。

    躲避著她們那以獸骨為箭頭的箭矢的同時，還要小心那些同樣在草叢中隱藏的毒蟲，猛獸。

    明明幹渴到嘴唇幹裂、出血，卻在路過清澈見底的小河時仍不敢停懈一分一秒。

    甚至，都那樣謹慎小心了，他卻還是有好幾次都差點就死在了那片危機遍地茫茫原野上，不知哪個小土坡旁。

    但自那以後，在決死的爆發中發現了自己的力量與常人完全不同的他，就已經很久都沒有嚐試過這種感覺了。

    這種有心無力，有力卻無處發揮的感覺……

    鐺！

    猛然揮動銀白杆身已經彈回原樣的三尖兩刃刀，打偏下方向自己極速射來，周身空氣因為沒有秘法壓製而宛若實質，在極速與空氣摩擦所帶來的高溫下，已經融化到隻剩下大半截的全鋼利箭。

    在空中還沒升到最高點就又一次開始向上攀升，身軀直入稀薄雲層的楊戩，感受著從右臂再一次傳來的疼痛和擦身而過的熾熱。

    臉上那因為陳翔這出乎預料的巨力而有些措不及防的驚愕褪去。

    轉而，是隨著心髒如水泵般跳動，血液如江河般奔騰，已經越發難以抑製的狂喜！

    他在心中咆哮！

    ——這是突破了仙凡界限的力量！

    雖然還遠遠沒有達到他師傅玉鼎真人那種能夠一力扭動乾坤的程度，但卻是確確實實的讓此時還屬於凡人的楊戩難以抵擋！

    “帝辛，你是一個好對手！”

    遏製住自己怒吼出聲，然後和對方強打一通的衝動。

    再一次打落一支仿若流星般從下方帶著音障射向自己的通紅箭矢後。

    已經身處雲層之中，感受著被熾熱箭矢高速射擊帶來的，冷熱兩極分化的水汽迎麵而來的感覺，楊戩輕笑著道出了自己的心聲。

    隻是在下一刻。

    手中輕捏法訣，心中運轉功法的他，就在身體一瞬間的模糊後化為了一隻毛色鮮亮，栩栩如生的鷹隼。

    一聲不發的調轉身體，轉換了一個方向和高度之後，就藏在這塊被音障爆破撕裂出一個口子的雲霧間，扇動雙翅，悄然向下方似乎想要再射一箭的陳翔襲去。

    地上。

    陳翔那穿著玄鳥靴的雙腳深深地陷入黑鐵戰車厚重的車壁之中，鋒利如刀的金屬邊沿處沾有絲絲不知從何而來的鮮血。

    手中正拿著第三隻黑鋼箭矢搭在緊繃的弓弦上。遙望著那塊被箭矢撕裂出數條軌跡卻不見絲毫人影的雪白雲層……終究沒有射出。

    楊戩去哪兒了？

    剛剛在射出第二箭之前還能在雲霧中看到一絲楊戩身影的陳翔，把手中的弓箭還給站在戰車上的戰車兵後，便一邊拔出剛才為了射箭射的更準而直接插到戰車上的黑鋼長劍，一邊在心中自問道。

    紫色的雙眸掃視天空，餘光也在警惕著沒有任何戰車膽敢靠近的周圍。

    顯然，在沒有見到屍體甚至沒有見到對方人影的情況下，陳翔並沒有傻到覺得自己剛才那突破上一世常理的兩箭就能夠殺死在未來擁有戰神之名的楊戩。

    即便是在那兩箭射出之前，那以右手手臂整個碎裂為代價，發力同樣出乎了陳翔自己預料的可怕一擊。

    也沒能讓陳翔在此時對於楊戩以死的這個可能上抱有多大期盼！

    但，感受著體內那仿佛永無止境，沒有底線般的巨大力量。經過十年積累，國力已經積蓄了一大筆的陳翔卻是不相信自己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