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病房。

    秦桑榆靠窗台上踢著腿，禁不住，問：“誰叫你那拚？你要加分做什？”

    少年掃一眼她背後玻璃透出的高層風景，輕聲：“……下來。別靠那。妲”

    “話！禾”

    秦桑榆很執拗地問道。

    少年抿唇偏過臉，半晌後，才輕聲：“我想著你在部隊要呆的時間還長，我不能走，要留下，必須要那個加分才行……”

    竟是，為了她？

    炎熱夏日的陽光，透過窗子烤曬在她背上，秦桑榆被烤得一陣陣眩暈，難道他這樣，是想要跟她長久地在一起嗎？

    許久。她從窗子上跳了下來。

    少年眉梢又是猛地一跳！

    以前就這樣。她的一舉一動，稍微有些危險的時候，他就覺得心髒好像就有感應似的，被扯得一痛。

    拍拍身上的泥土，秦桑榆走過去，突然看著他，問：“你父母喜歡什樣的女孩子？你這種高幹背景的家庭，很難有能入眼的吧？”

    少年聽了，微微一愣。

    這問題他從未想過。她這一問，他腦子便猛地空白了一下。

    因為年齡到底還不算大，陸方川倒是沒有跟陸瑾霜在家討論過這個問題，要真起來，也就隻有，一次。

    陸方川：“要大氣。有主見，有想法。但這樣的，也就大戶人家能培養得出來。”

    陸瑾霜倒沒那多要求。

    “大氣都是做給人看的。我要啊……對我家青兒好的。最好的。”

    念頭一閃而過。

    少年抿唇許久，半晌後輕輕仰靠在靠枕上，凝眸看她，輕聲：“他們給我生命和意識，大概就是讓我遇事自己思考和選擇的吧……跟他們沒有關係，我會自己選的……”

    他聲音淡淡的，雲淡風輕，像是沒什分量。

    秦桑榆曾覺得他就是玩笑而已。

    一個高幹子弟，獨生子，這事兒輪得到自己做主？荒謬。

    但這話好聽，她就忍不住走過去，手捏了捏他完好的那隻手掌，道：“我問你，我哪點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