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好歹咱們也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呢，更何況，你可是借著我的種，要在相府威風八麵了，這少不得要你再破費一些了；你若不想讓這件事被綰家的人知道，就在給我老老實實的準備一千兩銀子，我過幾來取……。”

    “你，你這是獅子大開口，漫要價……我到哪兒去給你弄這多銀子？”

    “我管你？你不是很會哄那老頭子的開心嗎？那你就在床上繼續鼓動他，讓他掏錢就好了……。”

    “我，孩子還未落地，我拿什籌碼去要錢？”

    男子若有所思的盯著巧巧的肚子，最後道：“也罷，那就等咱們兒子落地，我再來取錢……到時候你可不要給我亂來才好……。”

    完轉身，一把拉開房門，卻被外麵的一道人影嚇得站在當場；對麵的人拄著拐杖，全身抖如篩糠，身子不停的搖晃，指著巧巧道：“賤人，你這個賤人，你竟敢……”

    著已經開始跺著拐杖；眼見著她就要張口叫人，巧巧大喊一聲：“快殺了她，不然這件事被丞相知道，咱們兩個都得死！”

    那男子聞聽，再看看身前的老婦人，眼中浮現陰狠之氣，一步上前，一把將老夫人的拐杖掃落在地，老夫人身子不穩，跌倒在地，男子衝上前去，雙手緊緊掐住老夫人的脖子，眼見著她從剛開始的奮力掙紮，到最後開始氣息奄奄的無力的捶打著男子……雙眼已經開始慢慢發白……

    草叢淡定的站著二人，少卿看著她無力的掙紮，最後輕聲道：“還真是現世報！”

    “怎？卿卿心軟了？”

    “，不心軟，想起她對我娘，對我三娘所做的惡行，我就算想要心軟，也沒了那個心情……怎？你心軟了？還是想最毒婦人心？”

    “，怎會？我卿卿的心最軟了，怎可能會是毒婦的心呢？”

    “油嘴滑舌的……不過，她要這死了……。”

    “怎會？卿卿，我不是你，對於所有傷害過你的人，我絕不手軟，絕不留情……讓她就這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她？她不是想看著相府能夠更加飛黃騰達；不是想要讓別的女人為你爹生子嗎？我就要讓她看看這相府一無所有的境地，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風離痕，有時候覺得你真的是挺黑的……”

    “卿卿，我黑，你白就好了！”

    我噗……

    眼見著老夫人即將斷氣，花壇另一邊閃身來了一位端著補藥的丫鬟，借著月色卻正好看到四姨娘巧巧正麵目猙獰的指使地上的男子掐在老夫人的頸項上；低吼道：“快點，你快點，快點將她弄死，不然咱們兩個人……”

    “啊……”一聲大叫，幾乎是掀翻了房頂；風離痕微微一笑，拉上少卿的手，很滿意的又悄悄溜回房中，靜待下文。

    那男子擦著臉上的冷汗，抬頭看到那驚慌大叫的丫鬟與打翻在地的湯藥，馬上從地上爬起來，不管不顧的向後牆衝過去，那丫頭倒在地上，抖著身子，繼續淒烈的大聲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四姨娘要謀害老夫人……快來人啊！”

    巧巧慌忙轉身，也正打算逃跑；卻被明晃晃的火把晃得眼睛有些發暈，身子倒退了幾步，踉蹌著靠在門上……

    拱門處幾個正打著火把披著衣服向這邊衝過來的下人，眼見著地上的女子，喊道：“究竟出了什事？”

    那丫鬟驚慌的搖著頭道：“是她，是她……她要謀害老夫人……。”

    接著火把，眾人終於看清地上早已翻白眼，口吐白沫的老夫人，身後一聲老邁的聲音：“什事？還不快些閃開？”

    下人馬上閃開，就見管家係著扣子走過來，看到地上的老夫人，大喝一聲，“還傻愣著做什？還不快將老夫人攙扶起來，快，快出府去請大夫……”

    聽到這句話，大家才如夢初醒，大叫著走開……幾個丫頭走上前來，攙扶起老夫人，看著她已然暈厥，有些不安的問道：“管家，老夫人暈過去了，你看看，這下該怎辦？”

    “這，這……”

    管家眼神轉了幾下，最後叫道：“掐人中，還有，你們幾個馬上去聽濤苑通知老爺夫人與三少爺……。”

    “那，那榮王與大姐那邊……。”

    “糊塗，若是驚擾了榮王，咱們如何擔待得起？”

    “是，管家教訓的是……。”

    幾個嬤嬤壯著膽子掐在老夫人的人中之上，許久之後，老夫人才長出一口氣，雙眼開始渙散，最後終於聚焦；看著周圍的人群，抖著身子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老夫人，老夫人，的阿木，是管家，管家阿木，您這是怎了？”

    似乎終於明白過來，看著忽然多出來的人群，老夫人一把將攙扶她的幾個丫頭差點都推的摔倒，大叫道：“來人，去把巧巧那個賤人抓來；還有，還有那個想要殺我的畜生，都給我抓來……。”

    木叔一使眼色，身前立刻多了兩個人，木叔垂著頭道：“老夫人，剛剛您暈倒，的看著四姨娘鬼鬼祟祟的想要逃走，就命人將她扣下了；至於那個人……好像剛剛有人看到他正要掐你的脖子……所以的也擅自做主將他扣下了！”

    “好，做得好！”

    老夫人正著話，隻覺得一陣旋地轉，身後有人急切的問道：“娘，到底出了什事？”

    老夫人指著地上二人罵道：“狗男女，這對狗男女……。”

    綰邱鶴披著長衫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三夫人如意，二人麵色潮紅，一看就知道剛剛在房中做什。

    最後麵跟著的是睡眼惺忪的三少爺少堂，揉著眼問道：“娘，出了什事？木叔為什要把咱們都叫來？”

    如意上前，為綰邱鶴係上扣子，轉身又給少堂琛琛褶皺的衣角，低聲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剛剛管家急匆匆的把咱們叫來！”

    綰邱鶴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巧巧，有些錯愕的又看向老夫人，道：“娘，到底是怎回事？”

    “鶴兒啊……這次，你要是再晚來一步，恐怕為娘的就要被這個賤人和她的姘頭害死了……你，平日娘對著賤人是多好啊……沒想到，真沒想到，我竟然養了隻吃扒外的狗……。”

    地上的巧巧聽到老夫人如此口不擇言，已經嚇得抖著身子，抬眼看著仍是一臉懵懂的綰邱鶴，打定主意，一下子撲過去，扯著他的衣角哭喊道：“老爺啊！老爺，你可要救救巧巧啊……剛剛這個賊人摸進我房中，意圖對我不軌；恰逢老夫人來巧巧房中，這賊人眼見著事情要敗露，竟然對老夫人下了狠手，他差點就掐死了老夫人啊……老爺，你可要為巧巧與老夫人做主啊！”

    “你……噗……你這個賤人……”

    老夫人將口中的涼茶噴了出去，一雙老眼恨不得噴出火來，想要開口，卻隻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發疼，刺癢；腦袋一片暈眩，抖著手指道：“事到如今你還要顛倒黑白，你這個賤人啊……來人，給我打，往死了打……。”

    巧巧手指一抖，到是綰邱鶴還有些憐香惜玉，皺眉道：“娘，出了什事也要心平氣和的才是啊；你……她如今懷著身子，你這一棒子下去，不是又要讓綰家的子孫受損了嗎？”

    老夫人不聽還罷，聽到這句話，眼前更是發黑；顫抖著起身，身子卻又不爭氣的攤倒，身旁幾個身子硬朗的老嬤嬤趕忙將她扶起，老夫人抖著手指道：“綰家子孫？綰家子孫？你問問她，她肚子到底懷的是什？”

    綰邱鶴背後一陣陰冷，俯身盯著巧巧，那模樣讓人不寒而栗，陰測測的道：“怎？難道你也是假懷孕？”

    “不，老爺，巧巧怎敢？再，巧巧腹中的孩子可是太醫院診斷出來的，怎會錯呢？”

    綰邱鶴聞聽又皺皺眉頭，看向老夫人，道：“娘，您真是糊塗了，巧巧的孩子可是宮的禦醫診斷的，怎會有假？”

    “你……她肚子不假；可麵的孽種跟咱們綰家可是半點關係也沒有……。”

    如此勁爆的驚霹靂，可憐的綰丞相又被劈成了焦炭，黑漆漆的麵龐，如惡鬼俯身一般，低下頭，一把扣住巧巧的下巴，吼道：“，到底是怎回事？你肚子麵的到底是誰的孩子？”

    “老，老爺……冤枉啊，你可不能冤枉巧巧，巧巧腹中的孩子自然是您的；巧巧可是您最鍾愛的妾室，老爺，您可不要聽了老夫人的胡言亂語；她一定是剛剛被歹人嚇破了膽，才會胡言亂語……啊……。”

    淒烈的大喊出聲，身子倒在地上，看著舉著拐杖劈頭蓋臉砸在自己頭上的老夫人，大叫道：“老爺，救救我啊！”

    “娘，你這是做什？事情還沒弄清楚，你要是傷了她腹中的胎兒該如何是好？”

    綰邱鶴也動了肝火，老夫人聞言卻木訥的停下了手，轉身不敢置信的瞪著綰邱鶴，叫道：“鶴兒，你什呢？你怎可以不相信娘？她腹中的賤種千真萬確不是咱們綰家的，不然我又怎會對她下此狠手？剛剛……

    就是剛剛，就在這間房中，她跟她那個姘頭在討論要如何搜刮咱們綰府的財產，被為娘的聽到，她就讓那個姘頭對娘下了狠手，娘差一點就死在他們手上啊！”

    綰邱鶴聞聽，眼神狠烈的射向地上已經蜷縮成一團的男子，大叫道：“來人，將他給我帶上來……。”

    巧巧嚇得差點縮手，最後繼續扯住綰邱鶴喊道：“老爺，就是這個賊人，剛剛他想輕薄我，然後又對老夫人下了狠手，巧巧一介身懷有孕的婦人，打不過他，隻好眼睜睜的看著老夫人在他手上……嗚嗚，老爺~都是巧巧的錯……。”

    綰邱鶴恨聲道：“來人，將這賊人給我打死……。”

    “不，丞相，丞相，事情不是這樣的；是她，是她這個賤人，是她讓我去掐死老夫人的，真的是她！”

    那男子在地上磕頭如泥，苦苦哀求著；巧巧馬上吼道：“你胡，平日老夫人對巧巧恩寵有加，巧巧又豈會加害她老人家？都是你這個賊人……。”

    “閉嘴，賤人……還不是因為老夫人聽到你我二人的話，你為了怕事情敗漏，就讓我殺人滅口！”

    “你胡……”

    “我沒胡，丞相，我可以對發誓……我的句句屬實……。”

    “住口，統統都住口……娘，你怎？”

    “鶴兒，就像這賊人所的，是巧巧這個賤人想要殺人滅口……。”

    “娘……，到底發生了什事？巧巧怎會無緣無故的想要殺你？”

    ……，……沉默，無端的沉默了許久；就在綰邱鶴以為老夫人又暈過去的時候，一句低沉的聲音響起：“不幸……家門不幸啊！這個賤人，仗著平日了你與我對她百般憐愛，竟然做出如此雞鳴狗盜的事情，她竟然想要魚目混珠，她竟然敢把那市井無賴的賤種充當咱們相府的繼承人，她簡直就是死一百次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完又重重的跺了幾下拐杖，巧巧嚇得抱著肩頭；一想到剛剛被打到的疼痛，就讓她還有些心有餘悸。“娘……你的意思是，她，她肚子麵的，不是我綰邱鶴的……孩兒？”

    “哎，怎事到如今你還在糊塗？娘的正是此意，巧巧這個賤婢，懷的是這無賴的孩子，跟咱們綰家沒有半點關係……。”

    綰邱鶴身子一晃，再一次幻滅的美夢讓他有些體力不支；指著巧巧吼道：“你，你這肚子麵的，到底是誰的孩子？”

    “老，老爺……這當然是你的孩子，當然是你的啊……老爺，難道你忘了，咱們日夜相伴，耳鬢廝磨……咱們兩個你儂我儂……”

    “啊……這發生了什事？怎圍了這多人？咦，四姨娘，你怎趴在地上？嗯？老夫人，你怎發髻散亂？難不成是你二人無端在這夜半於相府後院大打出手了一番？，這種事怎不事前通知我？又不是不知道，少卿最喜歡看狗打架了，狗咬狗，一嘴毛嘛……。”

    眾人……囧（╯□╰）……少堂忍住笑意，慢慢的走過去，附耳在少卿耳邊了幾句，少卿嘴角又抽動了幾下，抬頭看著綰邱鶴，最後恨恨的搖著頭道：“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少卿看綰丞相，倒是如此英勇無畏啊……如此這般的荒唐事情，倒是在相府層出不窮，丞相，你倒是一點也不累啊！”

    “我……少卿，這件事還未弄清楚，你不可聽少堂胡言亂語……。”

    少卿俯身看著地上的女子，而後鄙夷的道：“就知道是門戶出來的低賤身份，真是難登大雅之堂，也不知道當初是哪個眼瞎的，竟然挑了她進房……。”

    老夫人本來還在氣頭上，被少卿如此指桑罵槐，一口氣沒提上來，雙眼一翻，隻剩下出氣，管家馬上叫道：“大夫呢，剛剛叫人請的大夫呢？”

    人群最後終於走出來一人，有一人尷尬的將藥箱子放在地上，剛剛站在人群後麵看好戲，竟然忘了上前……翻看著已經翻白眼的老夫人，最後輕聲道：“丞相，老夫人沒什大礙，隻是剛剛驚嚇過度，再，她年紀大了，還有……她，她這咽喉似乎也有被人掐過的痕跡，老朽給她開上幾副祛風生絡的湯藥……。”

    “行了，行了，還不快動手！”

    綰邱鶴不耐煩的揮著手；大夫馬上抽出兩根細如牛毛的銀針，紮進老夫人的百會穴，最後輕輕撚動了幾下，老夫人這才長籲一口氣，緩了過來；看著少卿，叫道：“滾，你給我滾，這是相府，這是我家，我不願意見你，你現在馬上給我滾……。”

    “咳咳，卿卿，這就是相府的待客之道？本王正摟著王妃的熟睡，偏偏被你們吵醒，王妃不過是為了家人操勞，略微問了幾句；老夫人何故要將本王與王妃驅趕？綰丞相，難道你這是要與卿卿斷絕父女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