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慘叫聲戛然而止,消逝在森林,卻也沒有傳出多遠,隻是別人沒有聽到,修為高深,耳聰目明異於常人的陳遠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可他僅是皺了皺眉頭。
那樣的對手,別自己現在身受重傷,就算是全盛時期,去了,真的有用嗎?或許結果隻是會連帶著自己一起死在那吧。
想到這,陳遠握緊了拳頭,看著眼前這突兀的巨石,隻坐在原地沒有動。
“大人,我們?”
上前的是軍中的一個參將,平時也多侍候在府,雖然沒怎過話,但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總還算得上是熟稔。
陳遠此次雖隨軍前行,但是卻並未在軍中有任何職務,按理,他根本無理也無權插手軍中職務。可是鐵衛軍群龍無首,大家又知道陳遠是王爺義子,也願意聽他的。
至於王府內那位蜀王世子劉星,荒唐是荒唐了點,但是鐵衛軍對蜀王府忠心耿耿,也萬萬做不出背主的事。隻是相比之下,隻會吃喝玩樂的廢物和北地槍王之間,誰都知道該怎選,而且那世子殿下此時也不在。
陳遠喘了口氣,沉聲道:“心開鑿岩石,把道路打通,待我歇息一番,便去尋王爺!”
聽了這話,那偏將還不走,站在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話就。”陳遠有些煩躁,攝魂長槍嗡的一聲釘在地上。
“若是找不到……”
陳遠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若是找不到,那就繼續進軍,難不成還要回去不成?”
“啊?”
靠過來的幾為將士都是頗為驚愕,先前他們不知道是有人出手,隻以為是遭逢災,一個個剛出門,雄心壯誌就已經滅了個幹淨。
心中都覺得王爺可能已經不在了。
而此行雖打出了勤王救駕的名號,可是究竟是要幹什,就連手底下一個卒子都猜的出來。
可是現在王爺都沒了,那再去有什意義?
難不成這陳遠想當皇帝?
“大人,屬下鬥膽,不知此去長安,究竟是做些什啊。”
瞥了一眼那忐忑的偏將,陳遠皺了皺眉頭,道:“此行我們已經以聖旨通報陛下,勤王救駕,難不成你想犯欺君大罪不成?”
幾名偏將連忙擺手後退,表示不敢,同時大聲吆喝著下令,抓緊時間開鑿岩石,尋找王爺,至於陳遠,則依舊是閉目養神。
他心中也是有些苦澀,亦是有些輕鬆。
他知道義父死了,若是義父沒死,他必定鞍前馬後,絕不會有其他想法。可是如今,他想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華山八百弟子都可舍生忘死,他們這黎陽軍隊又為何不能勤王救駕?
陳遠正想著,卻不知道百川紅此刻正單腳踩在樹梢上,默默的看著這支軍隊。
……
長安城下,戰爭的號角早已吹響,雷般的鼓點爆炸般響起,四處飄蕩著戰火。昔日滿是青苔,無人打理,被無數文人墨客調侃的長安城牆已經焦黑一片,插滿了箭矢。
箭矢上無數蠻人嘴咬著彎刀,舉著盾牌就向上衝去。
至於城下,則是布了層層疊疊的盾陣,時不時有火油從城牆之上傾倒而下,火焰沿著牆壁直燒到大地之上。
至於城牆之上,無數身著明光鎧的大內侍衛也是殺紅了眼,自己也不知道什時候,長安城下的府庫竟是備了如此之多的滾木礌石,數千守城將士扔了快兩了,也還有著不少庫存。
忽然間,一個蠻族的武士不知怎的躍上城牆,剛一露頭,就大喝一聲,以一鐵矛貫入一禦林軍甲士喉嚨,隨後拔出彎刀連續砍翻三五人,鮮血濺了滿地,眼看著要在此地打開一個缺口!
周圍一堆人一看,也是不要命的撲了過來……
一道璀璨刀光驟然熄滅,滿頭黑灰的百奚身影閃過,身上的明光鎧已經被煙熏黑,反手一刀將蠻人劈下城牆,隨即大吼一聲,道:“都他媽的給老子守好,今日,若是哪出了閃失,上邊砍老子之前老子先砍了你們!”
根本沒有人理會這位三軍主帥。
他們不是什百戰精銳,身為無論裝備還是訓練都是一等一的精兵,這竟還是他們第一次踏上戰場。戰場和訓練時很不一樣,對手也不同,之前怎也沒想到,那蠻族的射雕手,竟然能隔著那遠將弓矢射上城牆!
從前還一起喝酒,一起賭錢,一起逛青樓的好兄弟下一刻就倒在了血泊。於是乎,眾將士憤怒了,他們瘋狂的彎弓,扔石頭,對著衝上城頭的蠻族揮舞刀劍。
當然也有害怕的,不過膽敢退縮一步,立時就有督戰官上前砍掉他的腦袋,城牆之上忽有火油翻倒,立刻就有人運著水龍砂石前來滅火……
……
蠻族的攻城車曆經無數箭雨,終於到達了城門之下。長安城不可能封門,因為在劉燁的計劃中,在蠻族撤軍之後,他準備好的騎軍便會衝出去追擊敵人。
轟隆一聲,城門開始搖晃。
就算是鑄鐵的城門也是連著城牆造的,都有倒下的一,更何況長安城們是厚是高,卻也是貨真價實的木頭,雖早做過防火的處理,但是麵對那明顯是專門打造的巨大攻城車,仍是顯得岌岌可危。
就在這時。
先前城牆之上,眾將士在前拚殺,後麵依舊喝茶聊,引得眾人心生不滿的三名青衫劍客起來一人,向餘下兩人一拱手,行了個禮便作拜別。
餘下兩人亦是行禮。
青衫劍客一副書生打扮,腳尖一點,飛身而起,從三十丈城牆上一躍而下,人未至,無數劍光淩厲劍氣就將城門前那十丈方圓的地方籠罩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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