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下旬的一個夜晚,擺在少年麵前的是一條崎嶇的山路,那輛拉貨的馬車轟隆轟隆地爬上開明山的時候,就少年來,他還是挺悠哉的。少年坐在貨物上,嘴銜著一根狗尾巴草,抬頭望著空,漫的繁星將他的靈魂浸透,他很喜歡並享受這樣的時光。不過這可苦了趕車人,因為山路陡,套難拉,泥漿滑,馬車重,這該死的馬已經三次不願意在往前走了,這不又特停下了。趕車人罵罵咧咧的跳下車,在前麵拚命的拉著韁繩,那暴起的青筋,揮舞的馬鞭和那凶狠的表情讓這匹馬兒明白:再不走它就要倒黴了。於是這匹馬也就投降歸順,再一次邁出蹄子,向著條崎嶇的山路繼續前進。
馬兒低著腦袋,顛著尾巴,趟著深厚的泥漿,步履笨重地一路前進,在泥漿中掙紮,失蹄踉蹌,仿佛渾身都散架了,趕車人每次都心翼翼地吆喝一聲“喔咿”,讓馬兒它緩一緩,停一停。
不知什時候,山上所有的低穀窪地都飄動著如擁白絮的霧氣,無著無落地遊蕩著,像是一個身負罪惡的幽靈,在尋覓一個棲身之所,卻毫無所得。可以看得見,那黏潮濃重的冷霧一股接著一股,一股蓋過一股,在空中緩緩飄過,像混濁海水的波浪衝擊著一切有生命的物體,霧氣越來越濃,遮住了懸在車頭的燈籠,除了它自己所形成的重波疊浪和那麵前幾米的路麵,什也照不見,馬奮力拉著車,吐氣噴到霧中,仿佛那霧氣都是馬兒噴吐出來的。
黑夜綿長,這條路仿佛沒有盡頭一樣,寂靜的空氣隻有“嗒嗒”的馬蹄聲。“籲”趕車人勒住了韁繩,馬兒應聲停住,少年慢慢的坐起身來,這是他上車後第一次起身,“怎了?”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他的話語卻讓趕車人感到一陣涼意。
趕車人不由的打了個冷顫,“沒事,沒事……前麵山石攔路,搬開就好,搬開就好,少爺您接著休息,,休息……”完趕車人連忙跳下馬車,路上的泥濘爬上他的褲腳。少年沒有繼續躺下,就這笑盈盈的看著他!
“夥計,聽這條路不是很太平。”
“少爺,您放心!這山路險是險,但俺這條路走了十幾年了,安全的很!”
“開明五虎,這一帶出名的悍匪,殺人放火,無惡不做。雖然實力平平,但是為人奸詐多疑,心謹慎,又熟悉路線,所以為惡多年。王家懸賞五百兩取其人頭,夥計你不會不知道吧!”
“,聽過聽過,不過這幾年也沒聽到那群土匪的消息,興許死了也不一定……”趕車人撚著衣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彎著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默不作聲地將擋路的石頭搬走,踉蹌的上了車。“駕”的一聲,馬兒打了個響鼻,悠悠前行。
少年輕笑一聲,那雙眸子明亮漠然,似空繁星看破前路迷霧,瞳中已寫好結局。
“聽三年前有一女妖被王家修士追殺,逃至開明山一帶,來也奇怪,開明五虎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之後開明山附近就會有人神秘失蹤,三年一百三十五人,聽過嗎?”
“籲咿”趕車人猛的拉住韁繩,那馬突然止住,隨著泥漿劈啪飛濺。
馬車嘰嘰奮力前行的聲音歸於沉寂,加上黑夜本來就是寂靜無聲,這樣確是可以稱的上萬俱寂了。那馬兒的喘息使馬車一陣陣顫動,仿佛車也惴惴不安。趕車人的心跳得很響,簡直可以聽的見了。不過無論如何,那萬俱寂的間隙時刻,卻清清楚楚地傳達出了趕車人氣喘籲籲、斂聲屏氣,由於緊張而脈搏加速的狀況。
“你到底是什人?!”趕車人猛的回頭四目相對,少年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血絲。
“我是什人……重要嗎?”少年反問一句
“你到底是誰?!!”
“你又是誰?”
“你到底要幹嘛?”
“女妖王家懸賞五千兩!”
“你在什,我不懂……”
“那就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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