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餘小鳳，這個名字讓我突然失去方向。

    她和餘小紅僅有一字不同。她們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失的靈魂，當我最青春年華遇到兩人時，那是我的黃金時代。命中注定我將成為她們的過往。但又糾纏不清，確切地說餘小紅是我的初戀，雖然從未告訴暗戀著她，但她知道，透過雙眼一切如此明了，她的出嫁讓我們成了永遠無法平衡的高低杠。

    餘小紅之墮落讓我心痛，無能為力。她確實在昆明發廊做“雞”，那是寒假回家時母親說的。

    她跟母親訴苦：姑媽，我一天到晚掙錢，數錢，存錢，回家給錢。身邊養那多討債鬼，我爹除了要錢，喝酒沒二話，餘小江二十多了天天賭，婆娘討不到房子無法蓋。餘小強更過份，不給錢就揪著頭發打，你看脖子上，竹條抽的。攤上這樣的哥哥兄弟真是倒血黴。為什要為他們掙錢？我是女人，除了幹這個能幹什？倪富春做牢，我算什？活寡婦！我就是活寡婦嘛姑媽。

    餘小紅邊說邊抽噎。

    母親心對她鄙視，又有著質樸同情。作為女人，活到餘小紅份上，失去丈夫，攤上破落家庭。母親說要是她媽不死就好了，好歹有人管，不成器的哥哥不至於變成二流子，到處瞎逛，不理正事。她爹不至於人不人鬼不鬼，到處喝酒、發瘋。這人從小到大，家庭環境特別重要，不管是窮是富，千萬不能沒有爹娘。看她真是可憐蟲，沒過一天好日子。哎，大牛，你聽到我說嗎？她真的沒過上一天，順心的日子。這輩子就這樣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