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乾衝著前方等待的人尷尬一笑，當著主人的麵偷取魂霧，他也太膽大妄為。意識到那雙眼睛一直關注自己，雲乾抬腿往上走。

    “重力禁製？”然而事情沒他想的那容易。也許是因為偷取魂霧的原因，石梯上突然誕生重力禁製。他的那一步許久才邁出。

    石梯四周風景很平靜，平靜之中甚至帶有某種難以明的道法。

    仿若眼前的山不是山，樹不是樹。

    而是一個個模糊的人影在靜修，在身化萬千。

    就連那飄落林間的鬆針，也好似入土為安的軀體。

    這一切讓雲乾頭昏腦漲，魂不附體。

    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石梯之路似乎沒有盡頭，雲乾感覺已經走了很久，走了很多年月。

    一月，一年，十年，百年。

    丹境修士的壽命本就隻有五百年。而他因為壽命損耗，隻有兩年。意識到這個問題後，雲乾警覺時間是假的。

    百年歲月蹉跎而過，雲乾不禁汗顏，伸手擦去臉上的汗水。可是卻感覺到紮手。

    “嗯？”一個疑問在他心中響起，怎有種陌生感？

    “胡子？”一把抓起下巴長長的胡須，雲乾揮手凝聚空氣中的水汽，在眼前凝聚出一麵水境。

    鏡中之人滿臉絡腮胡，眼角還有著深深的皺紋。一臉的絡腮胡長的不像話，就連那雙眼也有著渾濁之色。

    “……哈哈哈哈。”照鏡子，雲乾反而大笑。石梯模擬的很真實，可卻忘了一件事，他隻有兩年壽命。在沒有突破坤境之前，是不可能看到成年後的自己的。

    反正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雲乾取出一把匕首對著鏡子刮起胡須。

    動作雖有些生硬，但雲乾足夠心，沒傷著自己。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刮胡須。

    隨著一戳戳胡須掉落，一個輪廓清晰俊俏無比的男子呈現眼前。四十歲的身軀中住著十四歲的少年。

    “嗯，還不錯。”幻陣模擬出他幾十年後的長相，卻無法給與他壽命的增加。

    “陣眼在哪兒？”雲乾有自知之明，能不能活到四十歲且兩，起碼剩下的這兩年他要認真地活著。

    刮胡子不過是他一時興起，想看清除中年之後的樣子。同時也是為了看看幻陣究竟強到了哪一步？

    最終得出結論，此地幻象隻能改變外貌和迷惑心智。基本事實無法改變，就如雲乾隻剩下兩年壽命。

    雲乾瞳孔發光，虛空之目尋找陣紋。遍布石梯和山野的陣紋讓雲乾眼前一亮。這是最古老的陣法，和神文一樣原始，來自人界誕生之初的部族。往生界或許是最初的一部分先民占據的世界。他抬頭仰望石梯頂端的人，任憑虛空之目再怎努力也看不清那人模樣，無形的力量阻止他的視線到達那人身旁。

    丹田內傳來幽冥聖君的請求，雲乾手上斷魂劍生長，雙手緊握斷魂劍，他一劍插入石梯。斷魂劍瘋狂吸收山穀魂霧。如海上漩渦，魂霧湧入斷魂劍。

    那人衝下來阻止雲乾，卻被幽冥聖君阻擋，他不能再進一步。

    “好了。”一聲歎息傳來，山間風景變化，雲乾出現在一間古樸典雅的會客室。斷魂劍就插在地板上。

    原來他早就進入房間，隻是一直被困在幻陣中。

    “你是輪回圖錄主人？”雲乾試探性問道，手中斷魂劍不曾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