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黎晟的種，給人添起堵來從不含糊。

    就算懷安官員的能力不行，就算朝廷對此事的確不上心不作為不理會，但此時被人當麵指出來，便是實實在在的丟了麵子，有損國威。

    安昌帝哼了一聲，招手喚刑部尚書回話。

    “回陛下的話，雖然還未找到秋畫的蹤跡，但在周家找到了其與後越來往的痕跡。”徐尚書身著紅袍上前行禮道。

    “後越？”白祈琢磨著這兩個字，輕笑一聲。

    “證據都在刑部，少主不信本官也無可奈何。”徐尚書不卑不亢的頂了一句回去。

    白祈擺手道：“不，有勞尚書大人接著查了。不過想必，大人不會介意白都聯也跟著查的。”

    這話得禮貌，可頭的意思就還是不信任。

    仿佛就在他手下的人都是廢物一般，安昌帝暗暗咬牙。

    徐尚書卻不為所動的道：“隻要不妨礙刑部辦公。”

    “這是自然。”白祈一笑，無視了上頭安昌帝難看的臉色。

    了這許多話，他又喝了一口酒水，清了清嗓子道。

    “聽聞懷安聖女通曉古今，是為先知。既是先知，那定然知曉玥兒並未身亡，福星不曾隕落，又何來凶兆之？更何來狗食日皆因楚家有罪之？為何聖女口口聲聲要楚家舉族祭，還把主意打到了昀哥兒身上來？”

    年輕人的聲音重如晨鍾，回響在眾人耳邊，醍醐貫耳。

    懷安信奉聖女，皆因聖女是選之人，可通意，雖然沒有達到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境界，但聖女是先知，能預知災人禍，所以聖女禦言亦為預言，無數次拯救懷安於水火之中。

    這多年來，還從未聽過聖女禦言出了差錯，福星隕落便定是福星隕落，可是看著眼前這個沉靜如水的年輕人，卻叫人怎也不出反駁的話來。

    或許是因為他行事有據，從剛才開始的每一句話每一件事都有理由有證據叫人信服，眾人縱使心中駭然，卻依舊沉默，聽他繼續下去。

    “這是第三問，還望占星院的這位大人替某解惑。”

    著白祈一禮，那位侍立在安昌帝右手邊的占星院吉人臉上露出極其尷尬慌亂的神色，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繃住發軟的膝蓋，他微微避開白祈的禮，並未話。

    林太傅也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笑得諷刺。

    不話才是對的，這種時候什做什，都錯得離譜。

    但這世上永遠不缺蠢人。

    “占星院哪輪得到你來質問！”

    “閉嘴！”

    一個太子麾下的官員跳了出來，可話還未完，便被安昌帝喝住。

    “殿前失儀，拉下去。”

    方才上前來要對付白祈的侍衛們此時將那位倒黴的官員拖了出去。

    安昌帝死死盯著白祈，手上用力捏碎了一個玉扳指也不自知。

    麵對這個狂妄的年輕人，安昌帝自認為他已經用了十成十的耐心，聽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完，看在黎晟的麵子上沒有把他打出去，即便他得寸進尺，安昌帝也擺出了一副寬容的態度，就連那個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楚玥，他都沒有要求白祈當場給出證據，而是暫且放過，來日再談。

    安昌帝自認為已經給足了他麵子。

    如果這個年輕人知道好歹，就該明白什話能什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