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會兒，唐玉露決定放棄剝蒜，開始煮玉米。她不想再給白麟添亂了。

    十分鍾後，氣泡“咕嚕咕嚕”地從鍋中冒出來，她借著這串熱鬧的聲響忽然問了一句：“白麟，你是什人？”

    白麟懂她的意思，這一回，她問的不再是荒外還是聯盟，或者哪一區哪一號。她想問白麟真正的身份。

    溫格西在基座大樓時過，白麟並不是腥風的受害者，他沒有失憶。

    “我不是聯盟的人。”白麟。

    唐玉露已經知道這個答案，但從對方口中得到確信的回答，她還是露出震驚的神色。

    “但我現在是了。”白麟又。

    言外之意，過去並不重要，此刻才重要。

    唐玉露無聲地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她關掉電磁加熱，將煮熟的玉米倒入盆中。

    “該你了。”她，並給了白麟一個燦爛的笑容。

    “終於到我的展示時間了。”

    白麟將左將軍贈送的鐵鍋放到電磁加熱台上，並倒入玉米油。

    他等了大概一分半，鍋的油才被完全加熱。相比明火灶台，這個加熱力度實在太。大約是為了節能吧，他隻能這猜。

    油溫滾燙，白麟讓唐玉露後退一段距離，往鍋中扔進薑和蒜。

    熱油沸騰，蒜香逼出，辣椒與花椒入鍋，隨後醃好的雞肉跟著入鍋。

    “啊！”唐玉露驚呼一聲，看向自己的手臂，有一滴油跳出鍋中，沾到她的手臂。

    白麟趕忙看過去，卻看到她手臂上的傷疤。

    他立刻記起來，唐玉露擊殺黑茸時，被那頭怪獸的毒液腐蝕到了手臂。

    看起來唐玉露做了一定的治療，傷疤不算明顯，但在白麟的認知中，女生會很討厭任何程度的傷疤的存在。

    唐玉露一直都強調是白麟救了他，但她從來沒有考慮過，沒有他，白麟也會被黑茸殺掉。

    他們從來就不存在一方欠另一方恩情的情況。

    她手上的傷疤，就是救他的代價。

    白麟下意識抓起唐玉露的手臂，朝油滴的地方吹了一口氣。他並沒有多想，時候油濺到他身上時，母親也是這吹的。

    但這個舉動嚇住了唐玉露。

    她卻沒有推開他，隻是看著他的臉，呼吸都快了幾分。

    白麟長得很帥——他沒有帥到溫格西那種偶像的層次——但他當個校草不成問題，畢竟從到大也收了無數的情書。

    而在唐玉露的眼中，白麟比那位溫上校更好看。

    “不疼吧？”白麟關切地問。

    “白麟……”唐玉露似是終於下定決心，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問，“你為什要留下來，留在號前線？”

    白麟沉默地看著她。

    他隱約察覺到，她似乎真的喜歡上他了。

    但他呢……？還沒有。

    白麟對唐玉露有好感，因為她好看，而且很善良。但這種好感要上升到喜歡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兩人認識不到三，甚至對昏迷了兩的白麟來，還不足一。

    這短的時間，還不夠白麟了解完對方的表麵——比如，他還不知道唐玉露多大了，家人的情況，她喜歡做什，培育師是什職業。

    如果他輕浮一些，這會兒可能就打蛇隨棍上，不準還得學學電視劇，埋下頭來個深情的吻。

    但他認為這件事很嚴肅，所以他很慎重。

    這個時候，他在思考怎回答。

    他留下的原因有三個，前文也了。一是自身異能的不確定性，二是他生性隨意不願受到約束，三是唐玉露姐弟倆的存在。

    唐玉露的確是他留下來的原因，但不是唯一。

    他也不能像回答溫格西那樣，一句這風景很好看的玩笑話。

    猶豫了很久，最終，他還是沒能拒絕她眼中的那份令人動容的期盼。

    他：“你給我買的防護口罩，我還沒帶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