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在北陽軍院那截山高崖上住下的不多日,一艘銘刻帝室古龍印的快速驅逐艦在中央上城外升空,麵帶著宣武帝的一封密函,目的地正是北陽軍院。
為了不引起學生們的注意,驅逐艦停在了很遠的地方。
這艘飛舟的艦長為帝室服務多年,見過眼前這罵罵咧咧的老頭子數次,所以對他的脾氣有些了解,不由覺得口中微澀,
“相爺,還勞煩您跑這遠的路,不過實是陛下相托,人也不敢怠慢了分毫!”
“所以你不敢怠慢了陛下,就來怠慢我這老頭?”
艦長擦了擦頭上沒有的虛汗,試圖用皮笑肉不笑的臉掩飾尷尬。
老頭子生得極其瘦,兩撇倒須眉倒是有些不怒自威之感,可是配上那滿是皺紋的幹癟臉,又滑稽得很,當然,在場的人是沒人敢笑的。
曾經在戰場上殺得八進八出的人、上一代的朝廷右相,即便退了軍政兩界多年,在軍院當起了教書院長,但誰又敢真把他當成教書的?一聲相爺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尊稱,還是一代傳奇。
老頭子是平民出身,自幼參軍,以武力戰功位及軍部首腦——朝廷右相,在大燕階級幾乎固定的幾百年間,是一代傳奇也不為過。
艦長心翼翼的取出密函,高調的暗色繪金古龍紋信封下,隻有一張細膩的宣紙,白紙黑字,字跡外鋼內圓,倒是挺對得上老頭的胃口。
老頭看完照例罵罵咧咧的囉嗦:“殷墟那子到底是哪根筋又搭錯了?這扯淡的事情也想搞出來。”
他不滿的搖了搖頭後,將手中信紙捏成一團,輕輕一撮,化作飛塵落地。
……
十三在軍院晃蕩了多日,院中的老師教官們也一直沒動靜,似乎是忘了今年招有學生這一茬。
期間倒是與左君璽遠遠對上了一眼,那家夥仍然跟時候一般與人冷眼相對,沉默寡言。
北陽軍院很有軍隊的氣息,山上院內是禁飲酒的,但是山下應運而生的城鎮卻是酒館茶樓春院一應俱全。
這與帝國其他洲縣的城鎮相比,多了一股子豪氣,即便是賣身的姐,也隻做一錘子買賣——你掏錢我脫衣,你講價我也不跟你嘻嘻。
當然,心底純潔的十三也隻是聽!
也沒過多久,院中迎來的新生們齊聚一堂,人數大概在千人左右。
地點是學院祠堂,祠堂上方供著數排將位,或者曆史上從北陽走出的各大將軍的靈位。
下麵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帝國上層圈子有限,所以每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家夥都可以硬生生扯上一竿子,於是原本肅靜的祠堂就熱絡起來。
十三百無聊賴的坐在位置上聽左右前後的家夥們胡扯,旁邊的人一副欲言又止想要攀交的樣子,又怕熱臉貼冷屁股,掉了自己公子哥的麵,那家夥也是憋得甚慌。
不過凡事也皆有例外,公子哥似乎是想通了,伸過脖子來,假意沒有注意到他一頭白發,
“哎!兄弟,我聽今年的新生大選有點不一樣的!”
十三轉過頭去,那少年五官也算中上之姿,不過身體臉龐有些走形,略顯肥胖。
看到十三將注意力集中過來,沒想到他真會感興趣,少年一愣,隨即搓了搓手,然後伸出來
“本人蘇生,嗯……來讀書的!”
十三也是一愣,好你媽個來讀書的,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隨即雙手都伸出去握住那隻肥膩肉掌,一臉笑眯眯的鼓勵道:“可以可以!”
白胖少年又用略顯好奇的神情問道:“兄弟貴姓?”
“十三,叫我十三極好!”
“哦兄弟的大名真是好生清奇,我等不可及,不可及啊!”
“哪哪!”
十三故作片刻,轉移了話題:“蘇公子方才今年的新生大選有些不一樣,還敢問跟往年比那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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