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那件東西

    （一）

    今晚的月色很好，銀光盈滿地。遠處有山，山上光影斑駁。近處有一片竹林，夜風流著竹影。

    我忽然想起，九年前我好像也看過這樣的風景。隻是那時身邊還有個人。他是誰呢？也許是我的父親，也許是我的母親。我是記不清了的。我隻是還隱約的記得，那時似乎沒有什憂愁，很輕鬆，快樂。

    現在其實也沒什憂愁。隻是太閑了，總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亂自己的心神。要是人間沒有閑愁，大約是很美好的。

    然而放眼望去，千山上都是皎皎月光。

    （二）

    不得不，硬化了的公路比以前的路好走了許多。尤其是在月光皎潔的晚上，不需要手電筒也可以大步的行走。

    雖然立秋過了很久，遠處的稻田還是有隱約蛙聲。路邊的草木上，也有叫不上名字的蟲在律鳴。這樣的夜景在這山村，隻怕延續了很久了吧。

    很久以前，具體是多久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比九年要久。我記得有一群沒有電筒的孩，光著腳丫，在月下，在青石板路上奔跑。他們要去哪我是記不住了的。我隻是還記得，那群孩有我。

    倘若，公路沒有通往這山村，那我腳下大約還是石板路，這樣，我或能憶起很久以前那群孩奔跑的孩要跑去那。然而隻是倘若。

    光著腳丫，公路雖然沒有石板路那樣的愜意，但公路卻廣亮了很多。

    （三）

    畢竟不是十五了，月光雖然很亮，月亮卻不圓。這樣也好，月亮若是圓滿了，四周又沒有星光做伴，會孤單的。

    我其實不知道我要去哪。隻是突然發現月光不錯，便想出來走走；就沿著門前的公路漫行。

    我一個人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月路了。想來，每次走月路時的心境應該是不同的，但我記不起來了。

    但這會我知道我在想些什。神話早已被科學粉碎，但我寧願相信嫦娥曾奔月，嫦娥在月亮上想著凡間的某人，而吳剛窮盡氣力，以斧聲對著廣寒宮的嫦娥獨自唱著情歌。

    但神話早就破碎了，許多與神話相關的信念、寄托也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