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是一個小國。

    有多小呢？

    在曆史的交替之中，隻剩下了吳國的京城還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

    正是因為這份狹小，才讓吳國的人更加珍惜領土的寶貴。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領土繼續縮小，最後他們可能連居住的地方都沒有了，也正是因為這份原因，吳國的人才對於北疆一再忍讓，害怕北疆打過來，他們又隻能躲藏道南秦去，鍋上寄人籬下的生活。

    因為吳國很小，所以楚白說讓楚凝等待一下，他晚上便已經通知了惠帝，第二日便讓楚凝和烏荀進了皇城麵見惠帝。

    因為楚凝特殊的身份，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公主與眾，而對於楚凝的突然出現，惠帝給出的解釋是他要見一見北疆的使者。

    惠帝屏退眾人，隻帶著皇後一起來看楚凝。

    他已經很久沒有如今近距離地查看楚凝了。

    在這之前，惠帝還懷疑是不是北疆人又開始玩弄於他們。

    可當看見楚凝的時候，惠帝所有的好奇，所有的驚異全都不見了。

    眼前的這個人是凝兒，是他朝思暮想的凝兒。

    皇後瞧著楚凝，雙眸也驟然紅了。

    楚凝看著這張的景象，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抿了嘴角走上前去，跪在地上開口道：“草民楚凝拜見皇上，皇後娘娘。”

    “快起來，這沒有外人。”

    惠帝還能隱忍自己的情緒，皇後卻直接上前，將楚凝扶了起來。

    皇後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楚凝。

    楚凝垂首，不敢逾越半分。

    她從沒有過母親，在烏嬸的身上楚凝已經體會了一次屬於母愛的感覺，可現在在皇後的麵前，楚凝更多的是一種害怕。

    一種對於宿命的反抗。

    她其實更希望自己不過是個尋常人家的人，不過過著尋常人家的小日子。

    烏荀的事情她一直都十分惋惜，如果讓她過上烏荀額日子，楚凝怕是會有些不適。

    她低著頭，努力隔開自己和皇後之間的距離。

    可血濃於水，皇後看著楚凝，眼圈都是紅的。

    皇後道：“凝兒胖了，聽白兒說，你就在北疆的邊疆待了一會兒，那兒的人有沒有欺負你，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有沒有特別粗魯。”

    “沒有……娘娘放心。”

    “你可以不叫我娘娘嗎？”

    皇後攥著楚凝的手，聲音稍稍有些心碎的味道。

    楚凝抬眸，看著眼前的皇後。

    她應該和烏嬸的年紀相似。

    可她穿著華貴的衣裳，臉上塗著厚厚的胭脂，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彰顯著雍容華貴的氣質。

    她和烏嬸之間差了太多太多。

    唯一沒有差的，是那雙眼睛滿滿的無奈，是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無奈。

    這一刻，皇後不是皇後，她隻是一個母親。

    楚凝的宿命讓她無奈，可同樣也讓皇後無奈。

    楚凝看著皇後，唇瓣抿起，半晌之後開口道：“母後。”

    “誒……”

    皇後的眼眸中含著淚水，將這一聲應下。

    凝兒，她的凝兒啊，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