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塵將它平躺著放在膝蓋上,仔細端詳這個法杖。
通體純黑,符文懸浮在周圍,最上麵是龍的頭顱造型,雙眼鑲嵌紅色的寶石,嘴極力張開,無聲咆哮,充滿張力。口中是一圈圈的螺旋紋向內延伸。內中懸浮著一個金黃色的寶珠,寶珠上有幾道細密的鎖鏈鎖住,縫隙中可以看見在寶珠中心一個點,從點上生發出血管般的紅絲向四周延伸。
整個大約有一人之高,看上去像是木質的,但是堅硬的質感,輕敲時的鏗鏘之聲,不像木頭,反而像鋼鐵。
滿滿的回憶湧上心頭。
混亂的戰場上,一頭黑龍被眾人圍攻,十分淒慘。
一隻眼睛上插了一隻矛,蜿蜒的鮮血蛇形流下,滴落。翅膀被無數鎖鏈牽扯住,左翼已然被擊破無數大大的空洞,右翼發力,想努力掙脫,將鎖鏈崩的緊緊的,不時有鎖鏈不堪重負被扯斷,但又有無數的新的鎖鏈續上。
憤怒的重爪連連拍下,一下就是一個深坑,無數玩家躲閃不及被秒殺,或是被沙石波及。口中龍息不斷積蓄,怒焰滔,燒盡一切,這些可惡的蟲子竟然敢挑戰他的權威。
刀聲破空,魔咒的吟唱,玩家嘶喊的交流,場麵混亂不堪。
“你傻嗎?拉住啊!束縛術跟上!別斷了!斷了我們都得玩完。”
“沉默啊!沉默!d好了就交啊!留著過年啊!”
“傻,會不會玩?奶啊!套bff啊!”
“還想不想打了?”
“辣雞,不玩滾!”
“閉嘴,別bb!”
鮮明的回憶就在耳邊跳動。
「咆哮」
遊戲中的傳級火係法杖。
是當時傳級的bss黑龍“本源災厄-噬”被擊殺後“掉落”的裝備。
“掉落”這個法不是很恰當。因為按照s遊戲係統,擊殺永遠不會掉落什奇怪的裝備物品,隻會掉落材料或者其他東西,而且需要你自己動手收集。
比方你打死一隻黑熊,絕不會掉什皮甲、短劍之類的東西,金幣自然也是沒有,畢竟黑熊身上怎會有這玩意。但如果你擊殺一個獵人或者火槍手,那他兜的金幣和弓、槍就都是你的了。
當然扒下來的防具也是你的···
而之所以用“掉落”這個詞,是因為當時“噬”被擊殺後,不知怎回事,在他上空漂浮起一個黃色的寶石,形成一個球形的黑洞區域,將包括黑龍在內的土地和死亡玩家遺留的裝備、盔甲等等一切都吞噬,隨後從空中掉下來,落在在半球形的大坑中心,就是這法杖咆哮。
「不愧是傳級的啊!」
現在剛取出一會,空氣中漸漸的感受到了灼熱,仿佛有實質的火焰在無形燃燒。握上去,沉重的質感,明顯可以感受到力量和踏實。
緊握法杖站起身,緩緩踱步。
「嗯,不錯不錯,感覺很是良好啊!」
「不過可惜沒有鏡子,看不到我自己帥氣的造型···有點可惜了···」
一握住法杖,飛塵就不想放手,他左手手持法杖拄地,右手一頁頁的翻檢自己的背包。背包的東西太多了,看了一段時間還是僅僅一部分,飛塵明智的關閉了背包。
「不能浪費時間了···這樣下去就沒邊了···不知道要多久呢···」
關閉背包,飛塵想到,既然背包係統可以正常工作,那其他的係統呢?
飛塵嚐試在遊戲中呼喚係統菜單。
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抬到與眼睛大約平齊的位置,向下虛劃一段,接著向右平移,驚喜來了。
“盯”的一聲,一個彈窗跳出來,但是出來的不是係統菜單,而是“我”的一些基本情況,也就是這個“魔王”的一些個人信息。
「好吧···有些失望,沒有完整的係統軟件,不過知道這些對我也很有幫助啊!畢竟我連自己來源是什,會什技能之類的都不知道啊···」
來也是,除了“魔王”這個看上去很是唬人的名號,對於“我”飛塵可是一無所知。俗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兄弟,既然“我”以後就是“你”了,放心,我不會虧待這具軀體的。」
“呼···總算看完了。”
「窩在椅子上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伸了個懶腰。從王座上站起,活動了活動身子。
「也應該出去走走了···」
沿著紅毯,走到門前。
「推開這扇門,就當作是一個儀式吧,從今起,我便舍棄“李雲飛塵”的名字,活著的隻有“魔王”、“派拉迪斯之主”,隻有“薩坦·哈·塔納!”」
深吸一口氣,薩坦眼神堅定的、毫不猶豫的推開了大門。
“尊敬的主人,請問您有什吩咐?”
門口左右立著兩個女仆,鞠躬問道。
「女仆?想不到我有朝一日還可以享受到這種待遇···」
為了維護“魔王”的威嚴,薩坦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沿著走廊前進。薩坦在前,女仆亦步亦趨跟隨在後。
現實中的一部分官員和富商在走路時總是喜歡大排場,前呼後應的,好不熱鬧,但是薩坦卻不太習慣,畢竟一個人自在慣了,現在有人隨時跟在身邊服侍還不是很習慣,有種拘謹的感覺。
薩坦渾身不自在。
「可惡,這樣下去早晚要露出馬腳啊···得把她們支開才行···」
薩坦一停,頭也不回的命令,“你們先退下吧。”
“可是,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侍奉主人啊?”
“不,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希望有人跟隨,你們去做你們的工作吧。”
“可是···作為您的貼身女仆,侍奉主人您就是我們的工作啊?”
“是嗎···那樣的話你們去收拾一下大廳吧。”
“是···主人。那我們就先退下了。”
“真是慈愛的主人啊···”
看著薩坦的背影,這對女仆喃喃的。
在趕走她們之後,又走了一個拐角,確定附近沒有人時,他才長舒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原來裝成一個上位者這累啊···」想想以前在學校看那些作報告或者宣講的人,當時還有些羨慕,不過現在他心還有些同情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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