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南大壩,在大梁國境內連綿了幾個城池,開源從帝都一直延展到南邊的定南公府封地,也是大梁極為重要的水道之一。
而在定南公府封地邊緣的上遊是大梁的郴州,此時也正處於風雨之中。
郴州下去一帶地勢較低,從上遊下來的水全部聚集於此,而定南公府早就在郴州下遊自己封地境內築起了一道隔水的堤壩,水流不出,全都積攢與此,這迅猛的潮水,加上連綿的雨,郴州人無不是人心惶惶,怕的就是三皇子殿下新起的這道堤壩扛不住呀!
定南公府的隔水堤壩不起,眼見水位日漸高漲,郴州城的官員是心有餘悸,已然開始撤退水壩下遊的百姓。
黎明的郴州雨勢似乎不見減弱,半光未明的淒風楚雨之中,兩道人影出現在了郴州境內的皖南大壩側麵下的一方孔洞,孔洞有兩米長,因為是內凹的,洞內在這濕漉漉的陰雨,反而是一片幹燥。
人影是盛允禮和柳伯言,他們到了大梁卻沒進京城,反而直接拐了個彎,來到了郴州!
皖南大壩,郴州段,不管如何,勢必得垮!
一來成了今上討伐定南公一脈黨羽的導火索。
二來,切斷了定南公順水而上舉兵直擊大梁內陸之便利。
一道閃電劃過空,一亮的瞬間,盛允禮看到了孔洞的內壁上密密麻麻的凸起點。
普通人或許以為那些凸起點不過是一些澆築大壩的泥沙石子。
可它們不是!
它們是預先埋下的火藥瓶子,一個連一個,借著泥沙的掩護,密密麻麻如網絡般覆蓋在孔洞的內壁上。
郴州是他們早就定下的要點,在修築皖南大壩時,三皇子急於趕工,大肆抓丁,招兵買馬,這其中早已混入了不少屬於他們的人。
而大壩這側麵臨河,施工艱難而危險,稍有不慎就有落水之險,所以有人願意幹,三皇子就放手讓人去幹。
這是一個極大的便利!
柳伯言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著盛允禮道:“郴州下遊的百姓撤退的差不多了,這一下去,堤壩坍塌,勢必連帶衝垮了定南公府的那道隔水屏障,我們能做的,就到這了!”
“嗯!”盛允禮再一次看了一眼這個滿是凸起點的孔洞內壁,點了點頭。
剛破曉,一聲巨響使得整個郴州城在雨中顫動了一下。
郴州城上遊的百姓還未從驚雷聲中鎮定下來時,就聽得各處長敲鑼打鼓大喊:“快撤到高處,堤壩毀了,堤壩毀了!”
一瞬間的郴州城在逐漸漫高的水位之中,雞飛狗跳,哭喊一片。
皖南堤壩郴州段扛不住了,被雨水衝毀了——
瞬間這一消息如同那一聲驚雷撼動了大梁上下,半日之內即刻傳到了紫閬宮中。
耗費國庫將近一半的堤壩,竟然扛不住半個月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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