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弄人。

    本來蔣穎就還沒出那次事件中走出來，結果又出了這種事。她們都知道，孩子不能要，必須打掉，可這個過程，在蔣穎的心頭挖出傷疤，再一次鮮血淋淋。

    算時間，差不多一個多月了，喻曉當晚就拉著蔣穎去了醫院。

    是個手術，可出了點意外，醫生是出血過多，折騰了兩個時，才穩定下來。喻曉去病房看她，蔣穎臉上毫無血色，閉著眼睛，眼底幾道淚痕，已經幹了。

    喻曉走近了，蔣穎也沒睜開眼睛，隻是頭偏了偏。喻曉：“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這守著，有什事可以叫我。”

    蔣穎沒話，喻曉給她拉了拉被子，找了個凳子，坐在旁邊。

    已經是深夜了，醫院很安靜。旁邊有個陪床的，跟病人一道睡著了，發出陣陣鼾聲。蔣穎沒有睡著，喻曉也沒睡。

    她晚上沒怎吃，肚子很餓，忍了一會兒，還是出去了。

    半夜風很涼，醫院燈火通明，外麵就顯得暗淡無光了。不過還是有幾個攤，仍然擺著。

    喻曉走過去，買了點水果，又叫了一份炒飯。

    賣炒飯的是一個年紀略大的女人，一邊忙碌著，一邊搭話：“你家人住院了？”

    喻曉：“不是，是一位朋友。”

    “朋友啊，難得，都這晚了，你還來照顧。你朋友家人沒來嗎？”

    “我們都不是本市的。”

    “難怪，出門在外，遇到點事，隻有靠朋友。你朋友啥毛病，嚴重不？”

    “還好。大姐，你也挺辛苦的，這晚還在做生意。”

    “那沒辦法，一家人都要吃飯。再等一會兒，我也要回去了。”女人打扮得很樸素，頭發半白，臉上滿是風霜。

    喻曉沒有多話，她感覺挺累的，拿了炒飯，在醫院一層找了個地方坐下，吃完後才回蔣穎的病房。

    蔣穎瞪大了眼睛，看到喻曉，似乎鬆了一口氣。

    喻曉聲道：“我剛才去吃了點東西，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洗個蘋果。”

    蔣穎：“我什時候能回去？”

    “你出血過多，要住院觀察兩，沒問題了就能回去。”

    “我想吃香蕉。”

    “不吃蘋果嗎？”

    “不想吃。”

    “好，那你等我一會兒。”

    喻曉沒有買香蕉，又出去了一趟，提了一袋香蕉回來。蔣穎應該是餓了，連續吃了三根香蕉，然後又：“有沒有辣的東西？”

    “你想吃什？”

    “辣的就行。”

    “那我出去看看。”

    喻曉照顧了蔣穎一個晚上，隻睡了兩個時。因為太晚了，她也沒找青青他們幫忙，早上八點過，她才打電話給老劉，把蔣穎的事大概了一下。

    她熬了一晚上，需要有個人跟她換個手。

    來的人是老劉，表情很複雜，對著蔣穎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喻曉擔心餐館人手不夠，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餐館。好在顧客還是不多，她收了幾個人的錢，就趴在收銀台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