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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的校園生活很平靜。因為生性內向,成長環境又有別於一般人,這導致了我的內心人為地形成了一道屏障。我從不向任何人靠近,也不喜歡別人向我靠近。
我聽說我很帥,常有別校的同學組隊跑來圍觀我,但我仔細照過鏡子,鏡子的臉我看著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驚人之處。因此,在我看來,外界對我所謂帥的定義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因為跳級的關係,我比班上的同學年齡都要小。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從來沒有女同學向我表白,哪怕是遞張小紙條,生怕被正值青春期無比毒舌的男同學們罵老牛吃嫩草。
高考前夕,學校為了讓同學們放鬆,鬼使神差地竟然放了一天假。班上大部分同學都歡天喜地回家了,我在宿舍躺了一會兒,然後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兒子啊。”我媽的語氣是掩不住的輕快,“快猜猜我在哪?”
“我不知道。”我盯著天花板,情緒被她感染,嘴角不自覺也向上飛揚。
“我和你爸來法國了,他隻帶了我一個人耶,陪同冒市長一起來的。”我媽的歡喜簡直要沿著電話線從那頭鑽過來。
“哦。”我斂了神色,轉頭看著牆壁。
“你爸最近對我越來越好了,尤其是這次來法國,特別重要的一次行程,他隻讓我陪著,沈幼薇都沒份。兒子,你說,你爸是不是有什打算了?”我媽急切的問我。
“媽,我填了誌願了。”我輕聲說。
“誌願?什誌願?”她愣了一下,繼而又生氣,“唐致平,你就不能陪我好好說幾句話嗎?老是打岔,真是掃興得很。”
“媽,你在法國好好玩吧,我還有點兒事情。”我的心情在瞬間跌在穀底。
“真是的,我好好的心情被你攪壞了。”我媽嘟囔著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收起手機,看著空蕩蕩的宿舍,我翻身下了床。換了跑鞋,我出了宿舍往準備去學校的操場跑一圈。
下了樓後,我被一個女生攔住了去路,那是我們班上的數學課代表。
“唐,唐致平。”她很緊張,右手捏著一個罐子,罐子裝滿了五顏六色的小星星,很是漂亮。
“有事兒嗎?”我問。
她看著我的臉色往後退了一步。
我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這個,這個送給你。”她把手罐子舉起來,那手伸過來時,抖得有點厲害,罐子跟著顫動。
我瞧著那罐子的小星星著實漂亮,伸手就接了。
課代表呆了一下,臉突然就紅了,然後朝我又走過來一步:“唐致平,我想晚上請你吃飯,可以嗎?”
我盯著罐子的小星星看:“這個哪買的?”
“我自己疊的,520顆。”她說。
我抬頭:“那你疊了很久吧?”
她紅著臉點頭。
我旋開罐子,從麵拿了一顆出來:“那我拿一顆就好了,剩下的你拿回去吧,挺漂亮的,你手很巧。”
課代表驚呆了。
我把罐子放回她的手上,捏著那顆星星朝她揮了一下手,然後往操場的方向走去。
“唐致平,我晚上請你吃飯。”課代表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帶著隱隱的哭腔。
“我晚上要回家。”我轉身答她。
她朝我跑過來,又把那個罐子遞給我:“這520顆都是我送你的。”
“我不用那多,一顆就可以了,我很快就學會了。”我推辭道。
她咬著唇,無比崩潰的樣子:“唐致平,我喜歡你。”
我嚇得趕緊把手的那顆星星一起塞回她的手,連退幾步,我擺手:“對不起,對不起。”當時還年少的我,對戀愛以及和一個女孩在一起是無比抗拒的。甚至於,每每看書,看到男主與女主調情嬉戲的片斷我都會快速跳過去。潛意識,我就覺得愛情就是一個人綁著另一個人生存,婚姻除了無盡的等待什也沒有。
我傷了數學課代表的心,此後她遠遠見了我總是繞著道走。後來,我們考取了不同的大學。大三時,她千迢迢來看過我。我對她的執著表示了感謝,但我始終沒有改變對愛情對婚姻的態度,她哭著請我給她一個機會,我搖頭。再後來,我去了美國。隔了多年我們在美國再見,她嫁了夫生了兒,對我仍然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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