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燈登等燈等等，燈登等燈等等…燈登等燈等等，燈登等燈等等…”

    “嗯…吧唧吧唧…”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正在酣睡的我從夢中驚醒。長出了一口氣之後，我才不情願的翻身去摸電話，困意未消的我還不住的吧唧著嘴，回味著夢烤豬蹄的滋味。

    此時正值盛夏，酷暑難耐，入睡甚是困難。還沒來得及看看是誰擾了我的清夢，電話那頭略帶哭腔的熟悉聲音，就把我嚇得一下子清醒過來。

    “蘇若！！！喂！！蘇若！！！你快來啊！”芳芳聲嘶力竭的在電話那頭叫喊著，仿佛是一隻被踩到前列腺的貓。

    我一骨碌坐起身來，晃晃腦袋，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連忙問道：“怎了芳姐？？？你別著急，慢慢！”

    “蘇若！彤彤！彤彤被拉去陪酒了！”芳芳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慌亂與無奈。

    “什？我！”一向溫文爾雅的我含蓄的表達了此時的態度。“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

    “三屯，issi酒吧！”一麵聽著電話芳芳跟我匯報的地點，我一麵穿好了衣服，用首汽約了台車，司機文明禮貌，大半夜的，戴著白手套開門迎接我。

    坐在車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淩晨三點。恍惚中，我回憶起這個時間的鄂爾多斯。自打認識了關姝彤和芳芳，我的生物鍾徹底變成了蝙蝠，晝伏夜出。我笑著搖搖頭，瞥見自己帽衫上的米老鼠lg，瞬間感覺自己原來是蝙蝠俠呀。真的是哪有事兒哪到。

    入夜的三屯流光溢彩，火樹銀花。整條酒吧街宛若遊龍，飄蕩的是酒精的氣息，遊蕩的是無處安放的靈魂和躁動的心。作為三屯地區地標性建築，我沒有花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issi的門前。芳芳一臉頹廢的坐在門口抽著愛喜爆珠，爆炸式的發型。

    “芳姐…你這發型…咋的…玩打火機玩兒炸了啊？”我火急火燎的走過去，心翼翼的詢問他。

    芳芳沒有理我，緩緩的吐了一口煙。

    “什情況啊這大半夜的！我彤呢？還有你不跟著她，坐在外邊幹什？”因為更擔心關姝彤的狀況，我連珠炮似得發問。

    芳芳這才抬起頭看著我，眼淚汪汪，楚楚可憐。讓人來不及心疼就惡心吐了。

    “我！話啊死變態！”我有些惱羞成怒，薅住芳芳的脖領子，揚起了拳頭。

    “啊！喔！哼！嗚嗚嗚！”芳芳突然開始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你衝我發火算個屁啊！你算個什男人！有本事你把彤彤領出來啊！”

    我咬著牙，死死地盯著芳芳，慢慢的放下了拳頭。

    我閉上眼長歎了一口氣，扣上了帽衫。從芳芳嘴把煙拿出來又放到我嘴使勁兒的嘬了幾口，扔到地上之後又狠狠的碾了幾腳。一轉身走進issi。

    “！動詞大慈，動詞打次！”

    第一次來夜店，麵的音樂真是震耳欲聾，嚇了我一跳。一個穿著很簡單衣服的女人，在一群男人的中間抱著一根棍子蹭來蹭去。男人們打著口哨歡呼著，女人蹭的更歡了。我站著看了半，也沒想明白這女的哪刺撓。

    舞池中央，少男少女們跟隨著熱情的dj盡情的搖擺。酒保端著各式各樣的酒穿梭在曲徑通幽的夜店路上。我扣著帽衫不時的與各種紅男綠女擦身而過。

    我轉過頭問芳芳：“我彤在哪？”

    因為一個男人的到來而讓另一個男人有了安全感，芳芳恢複了常態：捏著蘭花指，指著最麵，幽暗角落的一個軟包圍式卡台對我：“蘇若你看，就是那個。”

    我跟著芳芳走到卡台，對著卡台旁邊的服務生打了個響指，服務生走到我的麵前，彬彬有禮的朝我一點頭：“先生您好，需要點什？”

    我嘴角一挑，壞壞一笑，伸手拉住服務生的領帶，表情魅惑，把領帶在指尖上撩啊撩，一邊撩我還一邊伸出舌頭在空中繞啊繞。

    芳芳和服務生的夥伴都驚呆了。

    “先先生您能別這樣我內什我可禁不住這種誘惑的我”服務生瑟瑟的咽了一口吐沫，“我取向可不是很正常”

    我壞笑著看著服務生：“你這是啥話的好像誰正常似的。”話音未落，我使勁把服務生推倒進卡台，“！”服務生撞倒的幾個酒瓶子把卡台的人都嚇了一跳。

    服務生連忙起身道歉。

    “我！”卡台站起來一個微胖男人，戴著墨鏡，把嘴的煙摔到地上碾了碾，指著我罵道：“你他媽沒長眼睛啊？”

    我不屑的挑著眉的看著他。

    啊？這不是在星巴克被我打掉牙的那個製片人？招搖撞騙到我彤頭上了？他仿佛也認出我來，捂著臉慢慢坐下了。

    我站在卡台外麵環顧著麵另外幾個人。關姝彤坐在微胖男人和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中間，一臉的不情不願。文質彬彬的男人左手邊還坐了另外兩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子。

    嗯…我點點頭，原來一群盲人來逛夜店，還真是身殘誌堅呀！

    “蘇若？”關姝彤看見我，仿佛看見了救星。

    “關姐認識？”坐在卡台中央的文質彬彬的男子抽著雪茄問道。

    我這才定睛打量抽雪茄的男子：左手手腕帶著葉菩提的串兒；夾著雪茄的右手帶著三枚金光閃閃的大金戒指；大背頭；牛仔褲；金絲眼鏡；身上披著個貂。

    看坐的位置，看長相，看做派，看話語權，看地位，不用，這個人肯定是這群人中的大…精神病吧。要不然誰特大夏會穿個貂。

    “哦，我朋友。”關姝彤恭恭敬敬的回答雪茄男，完全不像當紅藝人的感覺。

    “既然是朋友，來來來，那就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咯。”雪茄男訕笑著起身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