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長了,人也就越發敏感了,這時候還會去想到底是誰捉弄她嗎?
今夜晏成澤隻是抽空過來看一眼而已,自己的妃子纏綿病榻,再怎事務繁忙,也是要來看看的,也就隻是看看而已,坐了會兒便走了。
即使如此也足夠讓她開心很久了,除了當初的落星辰,賢妃便是宮中最受寵的那一個,淑妃在世時所用的皇後之禮,全部都落在了她的頭上,似乎未來的皇後之位是唾手可得,惹得那些個女人暗地牙癢,恨不得能將其撕碎了。
麵色蒼白的女子唇角勾起,笑容清豔,就算是不沾粉黛,不配朱釵,麵容也是絕色,她抿著唇輕聲笑著,過了會兒便抑製不住放聲大笑,寬敞的長平宮回音陣陣,回蕩著女子的笑聲,莫名的有些詭異。
青禾踏進門的時候,身子顫抖了一下,她心翼翼的走過去,躬身行禮,細聲道。“娘娘,皇上今夜不留宿嗎?”
她們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皇上竟然走了,所以便來詢問。
笑聲戛然而止,蘇紫玉臉上還帶著笑意,看著自己手上血紅的丹蔻,狀似癡迷。“皇上我身子不好,讓我好生將養,今夜便不為難我了。”
那一副陷入愛河的女人模樣,卻叫青禾心中有些懼怕,她心知娘娘心中的人不是皇上,也明白她的目的,如今卻是這幅模樣果然,神誌已經不清了嗎。
“那夜已深,娘娘可要入寢?”
女子高傲的一揚下頜,示意她上前寬衣。
宮內的燭火漸漸都被熄了,琉璃燈滅,明珠蒙上一層薄紗,透出迷蒙的幽光,偌大的長平宮內,氣氛靜謐。
不知是今夜改了房間的擺設還是怎的,總是有些心神不寧,不同於平日明明知道會有“女鬼”出現的恐慌與不安,而是一種鬆了口氣,卻依舊不安定的感覺。
蘇紫玉躺在榻上,身上蓋著鳳紋牡丹纏絲錦被,身下是羽絨褥子,用的是冰絲玉枕,頭頂是流彩華章的飛鳥銜枝帳頂,她眨著睫毛看著,心底忽然就升上了一股奇異的感覺。
白的雪早已停了,今夜月光清涼。
月光鋪地成霜,透過薄薄一層窗紙灑在地上,屋內光線迷蒙,她歪頭看過去,順著那光,一直蔓延到雕花梨木的八仙桌前。
白玉階,梨花木腦海中似乎是有些什一閃而過,女子瞳孔驟縮,嘴唇張大。
寂靜的後宮之中,隻聞一聲淒厲的女聲響起。
第二日清晨,風華才剛剛起身,蓮溪就端著洗漱用具進來了,看她眉梢微揚,一副好心情的模樣,她不由的挑了挑眉。
“何時如此愉悅?”
蓮溪將東西放在桌上,擰著浸了溫水的帕子,道。“郡主有所不知,今早上起來,就聽賢妃娘娘的病情加重了,太醫一個一個的往那兒趕呢。”
“賢妃病情加重,你這高興?”
聞言,女子翹起的嘴角收了收。“您現在是我們的主子,您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她既然看不慣那個女人,她們做下人的,自然也要順著主子的意思。
她們也明白兩年前的事情,給眼前女子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卻是不知道,平陽的死也是那個女人推動的,不是她嫉妒想殺落星辰,平陽也許就不會死,但風華不打算讓她們知道這多,能力有限,即便是知道了也隻是徒增仇恨罷了。
風華點頭。“嗯,甚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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