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虎回到棺材旁,剛坐下,他娘就湊了過來。
“兒啊,王老爺咋的你了,打你了,你臉咋壞了啊?”潘虎娘關切地問道。
“他敢,是我自己弄的,這叫出彩。”潘虎聲地道。
“兒啊,我看差不多哩,咱也得了銅錢,不行就讓你妹妹出殯吧,這停著也不好。”潘虎娘勸潘虎道。
“你們得了那點銅錢就知足啦?一個個沒有用處,王珣不拿出萬貫銅錢的就別想消停。”潘虎發狠道。
“爺啊,那多,見都沒見過,王老爺會給嗎,王老爺也不是好惹的啊。”潘虎娘擔憂道。
“你老糊塗哩,別一口王老爺王老爺的叫,他可是你姑爺,按輩分該叫你嶽母呢。”潘虎斥道。
“唉,他歲數都比我大,哪次叫過嶽母的。”潘虎娘自言自語道。
“所以咱要報複他,讓他出血,誰讓他看賤咱了,你聽我的就好。”潘虎道。
“我這心還是沒底,總是突突的,怕萬一出了事情咋辦,咱還是見好就收吧。”潘虎娘繼續勸潘虎。
“你休要打退堂鼓,讓你咋做就咋做,這多廢話做啥,去,哭去。”潘虎斥他娘道,他是個不孝子,哪有老幼之分。
“唉,我這苦命的兒啊,嗚嗚”潘虎娘不聽兒子,隻能聽話哭去了。
“你告訴弟兄們鬧起來,晚上吃大魚大肉,還有美酒。”潘虎聲吩咐身旁的一個潑皮道。
“好咧,聽潘大哥的。”那個潑皮答應後串聯去了。
潘虎是個十足潑皮,可他又不同於一般的潑皮,他還是很有頭腦和手段的人,今這個事情對於他來,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自己本就因賭錢債台高築,本來想著從王孝祖身上弄些銀子,正愁著沒有借口,這下好了,妹子的死亡給了他足夠的借口。
潘虎本想著能弄個千百貫的,至於開口的一萬貫純屬獅子大開口,他料著王珣也不會出的,買賣都要個討價還價,今這個事情也是這樣,也像買賣一樣,王珣是買方,潘虎就是賣方,商品是啥呢,也就是這個苦命的五夫人,實在點是這口棺材。
如果王珣想順順利利的出殯,就得出錢購買潘虎的網開一麵,買他的不鬧,因為這一片地麵本就有鬧喪的惡習,特別是這樣意外死亡的人,娘家人每每要鬧一鬧,平常人家鬧的是臉麵,而現在潘家鬧卻是銅錢。
潘虎現在有些後悔,感覺自己也有些要多了,可是這個王珣不還價,這就打亂了潘虎的算盤,他是潑可不傻,他看出來王珣不是虛張聲勢,而是態度堅決的不出錢。
潘虎還是顧忌王珣的勢力,人家畢竟財大氣粗,別家丁出手,就是長工出手,自己帶來的這幾頭爛蒜也不是對手,應該會被打的很慘。
潘虎正在盤算,突然看熱鬧的人群一陣騷動,他抬頭觀看,隻見一隊人走了進來。
“官府辦案,閑雜人等退後,官方辦案,閑雜人等退後”來的人們大喊著。
一聽官府人來了,看熱鬧的都向兩邊閃去,鄉下人民風淳樸,自然畏懼官差。
隻見走過來的是一隊捕快,有大概十多人,為首的是個一臉絡腮胡的黑胖子,他一臉嚴肅,看著像個判官。
這個人潘虎認識,他是鹹陽縣衙的捕頭馬猛,外號黑判官。
潘虎也是在縣城混的主,自然接觸了三教九流,而他幹的些勾當,都是歸官家管理的,白了他也是官家重點管理對象,他是縣衙大獄的常客,所以跟馬捕頭相熟,他平時也沒少孝敬馬捕頭,否則他次次哪有那容易出獄。
一看老熟人馬捕頭來了,潘虎立刻來了精神,他起身跑到馬捕頭跟前,撲通跪下,抓住了他的袍襟,仿佛抓到了棵救命稻草。
“青大老爺啊,王珣他草菅人命,害死了我妹妹,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潘虎惡人先告狀。
“別耍潑,你犯事哩。”馬捕頭向後退了退道。
“啥?”潘虎驚訝地問道。
“你犯事哩,張寡婦把你告哩。”馬捕頭大聲地道。
“他告我啥?”潘虎不解道。
“她告你騙了她五百貫錢。”馬捕頭道。
“瞎掰呢,我都不認得她哩。”潘虎繼續狡辯道。
“,你倆睡在一個床上好幾月,你當我不知道嗎?”馬捕快道。
“這個”潘虎有些語塞。
這張寡婦自己是知道的,不但知道還很熟,就像馬捕頭的那樣,她倆在一起睡了好幾個月。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