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啊，明明再說的是她自己，可她的反應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

    不知道為什，左居然有點替她可惜。

    “沒有別的路可以選了”她問對方，“我覺得你還可以再嚐試一下。”

    回答她的隻有一聲嗤笑，“你別忘了，我不是你。”

    “是啊，你不是我。”左很坦然地回答了她，“但是這和你是不是我沒有關係吧。”

    左小跑了兩步，撿起來被她丟在湖麵上的那柄劍，伸出手指在劍刃上彈了彈。

    是柄好劍。

    “你比我厲害多了，”左麵上一片坦然，或許麵對的人是自己的緣故，她句句都帶上了點真心，“我能去試的你一定可以試，而且一定能幹得比我好，為什不試一試呢”

    為什不試一試因為你知道前麵是什，身後又是什，不知道踏出一步要付出的代價，也不知道他人可能要為此承擔的後果。

    在這一刻，她再次清楚地認識到左隻是擁有和她相同名字，性格類似但內完全不同的人。

    於是隻是深深看了左一眼，將千言萬語皆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她沒有回答左的問題，而是平靜地報出了那柄劍的名字。

    “它叫秋水，秋水明光。”

    “哦，”左點頭，隨手拿劍揮了兩下，“聲音很好聽，是好劍。”

    在揮動秋水明光的時候，左聽到了幽穀深澗中才有會有潺潺水聲。

    “是好劍，哪怕它注定蒙塵給。”

    “有點可惜，你真的非死不可，沒有一點不甘心嗎”左再度問道，始終忍不住心那點好奇，“我最怕的就是死，哪怕打架上頭會顧不了許多，但事後還是會有心悸的感覺。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所以想變強想求長生，想知道那些我不被容許知道的隱秘。”

    “怎我想要的你都有了，卻趕著去送死呢”

    左聲音不大，卻猶如一顆直直砸入女子心底的小石。心亂了，新湖自然也不會平靜，以她們所站的地方為中心，湖麵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久久未平。

    “我想活啊。”女子覺得自己終究是輸給了左，“誰不想活呢，我還沒活夠，還是有我打不過的人，還是有我沒去過的地方，我怎可能就心甘情願一點反抗也沒有的去死呢。”

    她牽住了左的手，引著她指向湖麵上空，“你看見了嗎我想，但是我不能。”

    左手指著的地方有一柄閃著寒光的巨刀高懸。

    “這是”

    “天”女子擲地有聲，“這就是天意”

    天意如刀，並非隻是說說而已，有人甘願成為天意的殺人刀，而有人則是被天意本身直麵。

    左隻是看了一眼那柄刀，幾乎就被一股莫名威壓壓到喘不過氣來。她頗為不甘心地移開了眼，低頭看向湖麵。

    湖麵沒有刀的倒影。

    “真的沒法”哪怕那個人未必就是自己，左還是有些不甘心，“難道就這樣算了”

    話音未落，一隻手就已經輕輕撫上了她的頭。

    女子臉色前所未有的和緩，“當然不了，不管是什哪個左，就算是被刻意設定出來的性格也是會感到不甘心的。”

    “聽著。”她清了清嗓子，湊到了左耳邊，“你就是我的反抗，我這說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