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須發皆白,衣袖飄飄迎風而立,看起來倒是一派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隻是眼睛不少冰渣子,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將手刃。
他站到左跟前,一言不發地拽起鎖鏈,離開走的時候也將左整個人朝前拖了段距離。
老者動作堪稱粗暴,左輕輕嘶了一聲,似乎聽見了自己骨頭嘎吱做響的聲音。
接著,她從身後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連島都毀了,還好總算抓住了這玩意,不算太虧。”
“占了大便宜還說吃虧,真人頗不厚道。”
不知道是誰又感慨了一句。
左隻是低著頭,她本來就是半跪著的狀態,此刻沒人看清她的神色。
她劍抓得太緊太用力,指節都微微泛著白。
就本人而言,她對這樣的狀況是茫然的,並且已經在盡可能不動聲色的狀況下收集信息,盡最大的可能性去保持冷靜。
哪怕之前數次冒險死求生,也是在她確認有生機可以把握的情況下才做出行動。
畢竟活下去是最優先的,死了就真的什也沒有了。
另一個左說的話雖然可信,但所謂求人不如求己,在被搞死之前,她得弄明白情況想辦法自救才行。
隻是左發現她並不能完全控製自己的情緒。隨著那些人的動作,憤怒從她的胸膛處蔓延開來,陌生而狂躁,偏偏帶著那一丁點相熟感。
感覺是滄流的劍意,但又不全是。左大腦放空一瞬,隨即鬼使神差從心底蹦出了一個自己也不大相信的名字。
“神鑄”
“我是”略顯吃力的女聲在她腦中想起。
左無言。
哪怕在後來天下式的對比下有些不夠看,神鑄是柄好劍卻是不容置疑的事實。連正大光明這種傻乎乎的劍都能產生一點靈智,三千年過去後神鑄麵有個被拋棄的劍靈也不奇怪。
左估計甚至是更早一些,滄流強行換劍的時候它就應該有意識了,不然也不會認識自己。
“你在我身體他們怎要抓你”左眼珠子轉了轉,不著痕跡打量了一眼逐漸聚起來的人。
她現在被拖著朝下走,也不知道要去哪兒。
“他們殺主我殺”劍靈斷斷續續給她解釋原委,“殺我”
從神智來看,神鑄的劍靈應該是沒有什問題,但似乎不怎會說話,翻來覆去就是幾個字,左甚至能感覺到她頗為焦躁的情緒。
她當時意識飄進了時隙確切點說是意識直接掉進了三千多年前,身體沒有人接管就倒在了滄流墓前,會被劍靈占據其實並不太奇怪。
滄流性情變化之後發生了什左尚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和綁起來她的這些人應該產生過摩擦或者仇怨,所以神鑄的劍靈才會用她的身體找上門。
從這點看,這柄被中途拋下的劍倒是忠心。
比天下式好多了。
但隻是如她這般猜測的話還有不少事情對不上。
比如為什那多從風格打扮來說不是一路的仇家會聚在一起,比如束縛住她的鐵鏈為什連天下式都無法斬斷就好像提前知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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