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一言,沈遊總算寬心。
須臾,他才問向宣紹:“你不去看看楚姑娘嗎?她是個心思單純之人,若知道我們騙她,她心一定不好受。”
“她……”宣紹眉心一動,心中鬱結,“她會理解的。”
他的話語縹緲無力,最後連自己都不敢確定。
燭光稀稀落落曳一地,窗外的風更大了。
“師父,這邊!”
溶溶月色下,楚緋霏與那男子從後門而入,月光將身姿拉得纖長,與樹影重疊,有種朦朧之美。
薑玄左顧右盼,“徒兒,沒有經過主人同意我這樣貿然進來不大好吧。”
“師父,你是來救人的又沒有幹嘛,怎會怪你?再了,你是我師父,有什後果我來承擔,你隻管放心。”
薑玄心中始終覺得不妥,但見她再三斡旋,他終究拗不過她。
“罷了罷了,救完人為師得趕緊離開。”
他二人心翼翼地從後院穿到沈遊房間,楚緋霏見門口沒人,招呼薑玄上前。
“吱呀”門一被推開,燭火已滅,麵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
似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切,沈遊並沒有出聲,他佯裝昏迷。
“師父,你快看看。”
楚緋霏沒敢點燈,她提燈照在沈遊臉上,沈遊呼吸均勻,毫無半點異樣。
“緋霏,將藥匣拿來。”
“哦。”
楚緋霏將匣子遞給薑玄,薑玄抽出銀針刺向沈遊。
“確實是牛黃的問題,你看看。”
楚緋霏一瞧,沈遊頸後淤血,是藥物排斥之異象。
“那怎辦?”
“得盡快重新找到藥引。”薑玄麵色不善,“而且他這幾日會持續昏迷,期間伴有高燒,很是危險,看來為師還要多來幾日。”
“師父,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再跟宣紹一,不然你總這偷摸來不太好。”楚緋霏想即使如此不如向宣紹攤牌,宣紹再忌憚,都不可能對沈遊見死不救吧。
薑玄道:“別急,我還有事情想跟你。”
他的臉映在燈光下,光影交錯。
“北河村一事已告一段落,為師近日將啟程。此地不大太平,為師送你回家,你就莫要在此地逗留了。”
他像是同她商量又像是在命令,楚緋霏驚訝,“師父,我在這兒挺好的,您就別記掛了。不過您為何總是走得這般匆忙,如果今兒我沒見到您,您是不是又打算不辭而別?”
她問得很直接,薑玄一愣,“我隻是不習慣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四海為家才更適合我。”
“哪有人四海為家到處流浪的。”楚緋霏眼一瞟,瞟到了他背後的那柄劍,“欸,師父,你來無影去無蹤的,我下回不知何時才能見到你,不如你將這把劍贈我,給我當個紀念品怎樣?”
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楚緋霏心想。
循著她的話,薑玄手一摸,摸到了那柄劍。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變得柔和起來。
“這劍跟為師二十年,本來贈給你無可厚非,但為師有件事沒同你講,現在想著,還是告訴你吧。”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