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玄以為自己偷到兵符可以號令華南三軍，但他不知道這枚兵符號令的其實是利雅軍隊。但他們隻認宣紹，而橫河在兩國交界，利雅國便以為是賊寇入境。馬、顧不明狀況與之一戰，潰不成軍當然在所難免。

    這步棋便是那日宣紹與沈遊商談的那步，他們實則險中求勝。

    “知道了，下去吧。”

    宣紹沒有多言，揮筆寫了個“殺”字，那字端在紙張中央，冥冥夜色下，有一種道不明不出的滋味。

    “皇上，往年您狩獵都在金秋，今年怎提前了？”

    攆車內一戎裝女子依偎在皇帝懷中，她雖不似宮中那般妍麗婀娜，但眸中嬌媚之色遮掩不去，尤其是一雙手，不安分地在皇帝身上撫弄著。

    皇帝捉住她的手腕，冷冰冰地道：“錦妃，朕沒有治你的罪，但你似乎忘了許多規矩，不該問的別問，你不知道嗎？”

    他的威嚴從來都神聖不可侵犯，錦妃不知道她什時刻開始怕他了。

    “知道了，皇上。”她縮首不再話。

    入秋的圍場枝葉尚未枯黃，湛藍的飄過一絲秋風，涼意初綻，滲透到所有人心。

    皇帝的箭法很準，他一連三發，發發射中了獵物。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亦是百般奉承，皇帝聽慣了，早就有些麻木。

    “王城，叫他們都散了，朕想清靜清靜！”

    “是，皇上。”

    皇帝褪下弓弩走向一棵白楊樹下，樹葉微黃，有一種寥落感。

    “皇上！”

    錦妃提著碎步心翼翼地走過來，她是唯一一位被帶過來的宮妃，可是她一點兒都不喜歡這。

    皇帝見到她一陣懊惱，若不在計劃之中，他又怎會帶她來。

    “怎了？”他問，

    錦妃嬌嬌滴滴地趴在他身上，“皇上，那幫奴才太不識趣了，方才臣妾想去旁邊走走他們都不讓，您該怎辦？”

    她身上的香味很濃，皇帝依稀記得，這是他賜給她的沉香。

    隻是，他從來不喜歡這種味道。

    “他們都是一幫奴才你又何必跟他們計較。”皇帝不動聲色地推開她，突然，他眸光似箭，直勾勾地盯著她，“錦妃，從你入宮起朕待你不薄，你對朕究竟有幾分真心？”

    “真心”兩字咬得格外重，錦妃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威嚴之氣。她拽拽他的衣袖，故作鎮定。

    “皇上什呢，在後宮臣妾隻依賴皇上一人，自然全身心都在皇上身上。”

    “是嘛。”皇帝一勾手將她抱在懷，“希望你得是真話，否則，朕的這雙手不保證會對你做些什。”

    他的胸膛炙熱溫存，可錦妃分明感受到滲透到骨子的涼意。

    她身一顫，不自覺地垂下手，“皇上…皇上什呢，臣妾…臣妾當然向著您的。”

    “皇上心！”

    她一聲尖叫，迎麵飛來幾個黑衣刺客，皇帝將她抱在懷，向旁邊跑去。

    “保護皇上，保護皇上啊！”

    太監嘶啞的話語響徹上空，數十個禦林軍一擁而至前來護駕。隨著一陣馬蹄聲，一隊人馬突破重圍，衝到他們身邊。

    “皇上，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護軍統領連越一招手，出動百餘位精兵與之決一死戰。錦妃躲在人群中嚇個不行，皇帝麵色陰沉，久久沒有出聲。

    倏地，數十位黑衣刺客齊齊落下，刀光劍影下他們皆被穿腸破肚。

    “護住皇上娘娘往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