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如何了?”
李太後和陳太後兩個人站在屋內,看著診脈的劉太醫,聲音帶著一絲急切的開口問道。
因為夏日,天氣本就炎熱,再加上劉太醫診完脈,心中就急切起來,額頭上的汗珠就更加的細密起來。
“到底有沒有事,你說話。”
一旁的陳太後不如李太後沉得住氣,看著躺在床上,聲聲哀切的王恭妃,開口問道。
“啟稟兩位太後娘娘,這……恭妃娘娘腹中的胎兒,似是要保不住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就是催產。”
劉太醫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李太後和陳太後,開口說道:
“催產一事,最傷身子,而且這胎能不能保住,也是凶險至極,臣…臣不敢擅自主張。”
聽到這話,陳太後看了眼身邊的李太後,又看向了床上的王恭妃,素色的床榻已經染了血色。
“劉太醫,哀家問你,王恭妃身子一向保養的好,為何好端端的就保不住了?是吃了什吃食還是如何?”
李太後在陳太後眼皮子底下能成功誕下皇子,並且一直得盛寵,怎會不知道這件事的蹊蹺,出聲開口問道。
“臣診脈,並未發現有滑胎之類的藥物,隻是可能恭妃娘娘走路過累,導致氣血舒暢,才會如此。”
劉太醫經過李太後一問,便知道了怎回事,忙開口解釋起來。
氣血舒暢,也無非三種,一種是藥物引起的,一種是抻傷,再有一種就是銀針會穴。
但是銀針會穴,必須用在腰腹處,王恭妃是娘娘,又懷著身孕,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李太後沉思了片刻,看向了已經頭上發汗的王恭妃,伸了伸手,任由身邊的宮女扶著往外走,開口說道:
“劉太醫,王恭妃這一胎,你必須給哀家保住,無論什方法,哀家都同意嚐試,你去寫方子吧。”
“臣遵旨。”
劉太醫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個頭,目光帶著一絲憐憫的看向了王恭妃。
這皇宮內院,子嗣永遠要比女人的性命要緊,也不知道這王恭妃怎這不小心,如今怕是要去鬼門關走一遭了。
走出去的李太後,迎麵正碰上了朱翊鈞和鄭佩兩個人相攜而來,鳳眸停駐在鄭佩身上,眸中閃過一絲冰冷。
原本這個孩子她也並不是太在意,可是自從皇上從儲秀宮將鄭佩帶出來以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直接從無品,變成了四妃之一。
其餘她選的八位秀女,無一不是被皇上意思一下,列為了嬪位,從未踏足過,甚至連皇後的寢宮都甚少去了。
皇帝專寵後妃,這是大忌。
且不說是漢時趙飛燕,唐時武媚娘,就說前朝最出名的萬貴妃,獨寵一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子犯同樣的錯誤,這個鄭佩,無論她究竟是不是功於心計,她也決不允許這個女人誕下長子。
“母後,王恭妃現在如何?”
朱翊鈞快步走了過去,聲音帶著一絲焦急的開口問道。
“雖然凶險,卻並無大事,你隨哀家去偏殿等消息吧,皇後剛去吩咐事情了,一會兒也就過來了。”
很顯然,朱翊鈞的態度取悅了李太後,她聲音和緩的開口說道。
鄭佩在給李太後行禮了以後,便沒有再得李太後和陳太後一個眼神,她抿了抿唇,卻並未生氣,自古婆媳不就是如此嗎,她根本也就不在意這個。
轉過頭看了眼緊閉著的殿門,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這一次要一屍兩命,這是最好的。
真要是生下了孩子,那也好說,早產不早產,還不是太醫說了算,這孩子如果真是足月生產,那可就不一定是龍嗣了。
房內一碗催產藥灌了下去,王恭妃不到一個時辰就開始絞腹起來,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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