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了，方明心還是沒有忘記喝醉那天醒來後，她捧著頭，難受得滿床橫滾，施南卿的氣急敗壞卻又無計可施抓耳撓腮的樣子。她可不認為他是在心疼她，而是他說過不打她，如今吼她，她又捂著耳朵唉喲得比他得聲音都大。

    如今葉英明問及她男朋友知道他嗎，她腦子不知怎就浮現了他。

    可他不是她的男朋友，那個女孩在家的位置神聖不可侵犯。她小心翼翼到自己房間毛巾的位置，都沒敢擅自變過。

    葉英明看她表情先喜後憂，和方正交換一下眼神，輕淺歎口氣“爸還是連累你了。”

    方明心撅嘴晃他胳膊“我和他認識的時間還短，我還沒有告訴他呢。下次我給你帶來，讓你見見真人。”

    “我見過了。人嘛，還不錯。這兩天是真忙，我讓他看資料考試呢。”方正抱臂，漫不經心解釋。

    葉英明生澀一笑“下次，一定帶來。唉，心兒，爸前一段讓你受委屈了。”

    “爸，我沒有委屈。”方明心忍住鼻酸。

    他摸摸方明心的頭發，摟在胸口“你先在外麵等會，我和你叔叔有話說。”

    “我爸和你說什了”

    “，讓你出去，就是不讓你知道。”

    方正笑，看眼撅嘴的方明心“你還是想想你怎收拾你的爛攤子吧，你下次不帶他，我可不給你打掩護了。還有，當初怎讓他看那個混蛋的照片，現在我想給你找個替身也不可能了。”

    方明心打開車窗，伸頭迎風喊“我爸的心情好了，沒有什是我怕的，沒有什是我解決不了的。”

    方正猛點頭，喊“把你卸哪”

    “學校！”

    方明心看時間尚早，決定放學後再進校。她折向學校附近的一個奶吧。臨窗而坐。在櫥窗玻璃上看到自己，白色的襯衫，牛仔褲，高高束起的馬尾，泯於大眾。唯一亮眼的是脖子的總會變幻顏色的緞帶項鏈。

    她呼口氣，從衣服掏出戒指。陽光下，寶石的光芒璀璨刺眼，寶石比自己的拇指指甲蓋還要大，戒托上的龍，活靈活現。整個寓意像是雙龍戲珠。到底有什秘密

    她正猜測著，遲久，才覺身邊有個身影一直立著。她抬頭，怔住。

    “我可以坐下嗎”

    尚青雲詢問，聲音還是一貫地低沉有磁性。他笑著看著方明心仍舊愣愣的，手伸向她的發，又舉到了自己頭上。

    “啊，哦。坐吧。”好丟人啊，剛嘴巴一直張著，一定很醜。

    “還是喜歡喝酸奶啊”

    “嗯，我爸說喝了好……”

    尚青雲手指交握，輕咳一聲。他的手白淨細膩，柔軟，她摸過的。方明心低下了頭。

    “師傅還好嗎”

    “好。”

    “我去看他了，人家說不在那了。”

    “嗯，你什時候回來的”

    “你上次見我，那是我回來的第二天。”

    “哦。”

    “有沒有怪我，在那種情況下離開”

    方明心輕輕一笑，搖頭。她能怪什嗎他是父親的學生，帶了很多年。她每天放學去醫院等父親下班，每個寒假暑假混跡於醫院，認識的醫生護士比同學都多。他是父親最得意的學生，他是她在醫院最想見到的人。如沒有意外，或許……

    但在她父親抓走的第二天，他就出國了。那晚的告別，也如同這樣的場景一樣，曖昧不清。

    窗外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走過，她站起來，我要回學校了，再見。

    “我想看看師傅，能告訴我他在哪嗎”

    方明心搖搖頭，不是不讓他看，而是為了父親安全。

    你還是怪我的

    她笑，搖頭。

    “我過幾天就走，走之前，我們一塊吃頓飯吧”他站起來，等她應允。

    “再說吧。”

    “哦，對，你有未婚夫了。那好吧，再見。”

    她在他的注視下，隱藏起自己的手。

    他了然，沒有問出口。手上沒有戒指。他對你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