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卿看也不看她,低頭喝湯,懶洋洋問“沙發怎搬動的”
“你,你聽到了”方明心抬頭看天花板,隔音效果這不好嗎
“哼,我看到的。”
咳,她再次嗆住,捂著胸口咳嗽。昨天她也是這樣,那個雲侍候著她,她很享受的樣子。
他的手握成拳,瞪視她。
她平複下來,不怕死地問“你怎進去的”難道門沒有反鎖好
“我說過什,你忘得倒快。以後門不能反鎖,否則後果自負。還有,你心虛什以後,嗯,以後你交朋友吧,嗯,這不關我的事。”
方明心手一抖,勺子掉到了碗,她倏地拾起,看著他顫顫抖抖“我不會發出聲響了。”
他輕歎一聲,沒吃完就走了。這個小妞被他嚇成這個這樣子了嗎他多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啊。真沒眼光,不會欣賞人。
她當然不會相信他說的話,她是他捉在手的老鼠,逗她開心,再讓她麵對恐懼,一貫的讓她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的伎倆。
流言再次鋪天蓋地襲來,隻不過比上次更惡毒。一個落魄女子,主動上床勾引富家公子,最後借助她的幹爹逼迫富家公子娶她的故事。綺麗的想象,添油加醋的情節。這個故事,施南卿成了最大的受害人,人人同情他的悲慘遭遇,譴責她的陰險放蕩。
他隻動動嘴皮子,就讓她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幸好,她沒有相信他的話。
她看到遠處於光和默默的身影,依舊關切,相信她的眼神。利箭傷不了她,可那溫暖的一瞥,卻讓她崩潰。
她早早回到麗都名邸,無力爬上床,晚飯也懶得吃。大概這也是施南卿逼她離開的手段吧。她能離開嗎那清晰的幾個字浮現在她眼前留在他身邊,你父親提早出獄。趙庚生臉上皺紋深刻,目光深邃,如同鬼魅。
從那時起,她早已不是自己,隻是一具行屍走肉,為了父親,她早已出賣了自己。這點流言算什呢
她揉揉臉,用清水拍拍有些微腫的眼泡,深呼吸幾口我要努力吃飯,睡覺,學習,好好活下去。
她告訴阿綠她吃過了,現在又來找吃的,實在不好意思。好在阿綠已經睡下,施南卿也不在家。她打開冰箱看有什吃的。有人開門,伴著熟悉的口哨聲,她急中生智,拿了一瓶飲料。
施南卿挑眉看了眼她,並不問話,小妞,大爺今天把你放養了,你不知道有多得意呢
他跳躍著走向樓梯,院門口有急劇的車聲,接著有人叫門聲音急促,讓人生疑。方明心歎氣這是哪個女孩又打上門來了
進來的人,頭發淩亂,眉目變形,端莊如周黎,居然也會有驚慌失措的時候。
“沈少遇刺了!”
“在哪”
“他家。”
施南卿不顧兩人,飛一般衝出去。方明心跟了兩步,周黎還在喘氣“走,你坐我車。”
方明心看了他的傷才明白為什他不去醫院了。
他看著書生意氣,沒想到身上的肌肉累累。那句話怎說,穿衣顯瘦,脫衣顯肉。圓圓的一個洞在斜方肌上,還在冒血,醫生在給傷口消毒。他臉上冒汗,但並沒有喊痛,隻在喉嚨發出壓抑的呻吟。
身邊隻有她,周黎,施南卿,醫生並沒有助手。
她快速給自己的手消毒,在醫生取出一個長圓形的金屬。她料中了。並沒多想,快速在傷口處消毒,撒藥粉,放紗布,貼膠帶,一氣成,醫生都看得呆了。
沈度倒笑了“早知道請你了。”
方明心笑笑,洗手,消毒,給他紮針輸液。
施南卿揉著臉看她,並不多言。
她坐在客廳歇息,沈家的仆人端來了水,她一飲而盡,端著杯子的手透露著她的情緒。
施南卿踱步過來“跟誰學的”
她杯子放下,鎮定了一會兒“老師。”
“哼哼,欺負我沒上過學,是吧你才上幾天學還沒實習,你就會這,哪個老師會教你”
“我去看看他。”
施南卿一把拉住“說清楚再走。”
周黎拉開門,輕語喊她。她趁機甩掉他的手。隻有他,才可以做到那傷人之後,毫無愧疚又樂在其中。
她一進去,周黎就去了套間,沈度拍拍他的床邊。
她遲疑了一下,走過去坐下。
“謝謝。”他聲音有些虛弱,嘴角仍含著溫暖的笑意。
她笑著搖搖頭。
“不問我怎會受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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