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敏敏和同桌卓翔聊起昨晚轉播的籃球賽，手舞足蹈，興奮之餘才散漫地清著桌麵和書包。

    “敏敏，你等會兒我。”恬妮著急地喊，生怕敏敏不等她就開溜。

    “你幹嘛去？”

    “老師讓我去他辦公室幫整理點資料，很快很快，你等我會。”恬妮著跑出了教室。

    是一會，結果清完回來，教室隻剩敏敏和卓翔。

    恬妮提起書包，快速走到她倆桌前，“都過了大半學期，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喜歡籃球。”

    敏敏意味深長地瞅她一眼，“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她站起，順手拍拍卓翔，示意他起身走了。

    三人一起回家，是偶爾有的事。曉琳、雨彤因為和恬妮、敏敏不同路，後來也就不常一起離開。

    路上，卓翔在左，恬妮在右，三人並肩走著。那遠方，夕陽不著痕跡地向西而下；操場上，三兩孩童在把玩著細沙，還有幾隻野狗，在各處花壇來回奔爬。

    恬妮和卓翔，其實熟不來，總會隔著一個敏敏的距離。倆人也都十分默契，從不主動找對方搭話題，都是敏敏講著講著，卓翔，恬妮再岔岔。恬妮總能從他們的談話，找出可以發問的問題，然後等著她倆我一嘴，你一句的拚湊回答。

    三人習慣岔路出校，所以拐進一個少有人走，長滿藤蔓、飛蟲棲附的長廊通道。

    三人笑著，正要拐過一個轉角，突然，不停啪——啪——的甩耳巴子聲從側方傳來，緊接著就是一句又一句的咒罵，“媽了個巴子，叫你不聽話！”

    恬妮驚得一抖，仍故作鎮靜，緊跟著敏敏和卓翔，偷偷蹲在拐角處的雜草觀看。

    那個是！？恬妮捂著嘴，心下一沉，突突猛跳。被打的是她學同學，劉俊成，個子高高瘦瘦，平常看似弱不禁風，但隻要一上籃球賽場，控到球，就仿佛猛虎撲身，虎氣逼人。中學以後，劉俊成和恬妮同校不同班，但恬妮總能聽禹棐溪提起，5班那個叫劉俊成的，打籃球多多厲害。恬妮若是偶然碰見他，也會笑笑閑拉下話。

    ，那三個大高個的社會人士，到底在幹什？恬妮攢緊拳頭，揪心地看著劉俊成嘴角沁出的血，有點著急，不知所措地望向一旁的敏敏和卓翔。

    敏敏眉頭緊鎖，抖抖嗦嗦，也有些慌了神。卓翔卻異常鎮定，拍拍敏敏的肩，示意她趕緊去門口找保衛大叔。敏敏抓起恬妮，想拉她一塊去，恬妮卻搖搖頭，冷靜地示意她趕緊一個人快去。敏敏不解，卻也沒有時間多想，悄悄地往來路退。

    三個高個，輪番上前，嘴吐著渣碎，不間歇地胡亂揍打。劉俊成腹部被重踢一腳，痛苦地趴在地上，直不起身。恬妮阻止他們行為的心，太過急切，仿佛離開去尋求幫助的期間，就會發生不可挽回的結果。

    卓翔也不解地看著恬妮，恬妮用眼神中的堅定，回應他目光中的探尋，心中有了主意。

    “老師——請問我們今是要收集什標本呀？”恬妮撩開嗓子，扯了這一大聲，好似和老師之間隔了一定間距，然後故意停頓，假裝老師生氣沒回應。接著，恬妮故作聲但又誰都能聽見的聲音，“誒，卓翔，老師怎好像生氣了，也不告訴我。”

    卓翔明白她的用意，想要借有老師在，提醒下那些高個，讓他們因為顧忌，緩下暴打的行為。

    “哎呀，老師上課都強調了四遍，你還問，老師不罵你就不錯了。”

    ……

    大高個們，畢竟是在學校，不是自己的地盤，多少有些忌憚。他們中有人想走過去探尋看看有什人在，卻被帶頭的一把拉住，“趕緊走，別多生事端。孩子之間這屁大點事，惹我們一堆麻煩，我們得好好跟他要幾條上等好煙。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