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忘了問她認識的那些一中學生都叫什了。”

    歐陽何看著手的手機，想了半，最後歎了口氣：“隻好一個個打過去了。”

    他走在夏的s市大街上，一邊走一邊翻著潘芸玥的手機。現在是下午一兩點，正是一最熱的時候，s市的氣溫比其他地區熱得更早，太陽把瀝青地麵曬得滾燙，仿佛黑色的岩漿，歐陽何走在樹蔭下的人行道上，才勉強能偷得些許陰涼。

    “喂，你好，我是……那個，潘芸玥的朋友，我想問一下你是不是一中的……不不不我不是偷，我隻是想問一下……”

    “喂，你好，我是潘芸玥的朋友，請問你是一中的學生嗎……不是啊，那不好意思……”

    “喂……呃不好意思打錯了……”

    “喂您好，我是潘芸玥的朋友，我想問一下……”

    潘芸玥手機通訊錄的人真的不少，不過歐陽何可不打算無腦一直打下去。這些人麵有不少都是自己學校的同學，除去掉他們以後，還有一些標注了身份的名字也可以忽略。再加上可以排除一些明顯取自六七十年代甚至更久之前的名字，實際上要打的電話也並不是那多。

    每次打完一個電話，歐陽何都要收拾一下心情再打下一個，因為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人……甚至有時候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名字，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很凶的老太婆，嚇得歐陽何話都不敢多就掛了電話。

    而且最開始的那人的也沒錯……某種意義上，他就是個偷。盡管他留了張字條，但偷留了張字條就不算偷了？與人家相熟也不能成為借口，偷在熟人之間作案的又不是沒有。

    所以在第一個電話過後，歐陽何在打接下來的電話的時候都是心翼翼，生怕別人來追問自己。

    歐陽何又歎了口氣，撥通了下一個電話。

    “喂，你好，我是潘芸玥的朋友，請問你是一中的學生嗎？”

    聽筒那邊傳來一道女聲：“是的，怎了嗎……你撿到她的手機了？”

    歐陽何楞了一下。

    “呃……對，就是這樣。”

    不管怎，如果能把對方叫出來麵對麵的話，事情就好解釋了。雖然他剛才的話怎想都不像是撿到了手機的樣子——撿到手機怎可能會知道潘芸玥的名字，又怎可能問她是不是一中的？但對方願意這理解，他自然也不介意順水推舟。

    他猶豫了一下，問出了自己心最想問的問題：“恕我冒昧……你是幾班的？”

    “……三班，怎了嗎？”那個女生的聲音有些疑惑，“現在在放暑假……你要送到我們班嗎？”

    “嗯……不是，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們班有沒有一個叫薑寒的女生？還有一個叫姚省的。”

    “你薑寒？我認識她啊，你找她有什事嗎？”

    “算是吧，我自己有些事需要找一下她……”歐陽何心中不禁竊喜，沒想到比想象中還要簡單，“那你去哪方便？我們可以在那集合。”

    “那你就去一中旁邊的那家飯店吧，今應該沒什人，我們在那談話比較方便。”

    “好。”

    掛了電話，歐陽何心中欣喜之餘，又有些奇怪。方才在他提問的時候，對方的回答仿佛沒有經過思考一般，而且……潘芸玥好像過她認識的同學沒有三班的？

    大概是她記錯了吧，高一過後又有分班考試，不定是那個女生後來被分到三班了呢？

    歐陽何摸了摸褲兜，麵還有一些錢，至少坐公交車到一中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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