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柯南目光一直沒離開真理奈,一見她拿出針頭,頓時就衝了上去。
但已經來不及了,真理奈的速度太快了!
她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下手又快又狠,帶著孤注一擲的意味,近乎狂熱地紮向了綱吉!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真理奈看到褐發少年轉過頭來,燦金的眸子露出驚異,兩手微微抬起,似乎想做出防禦的動作。
但已經來不及了。
真理奈喜悅地笑了起來,針頭狠狠刺入血管,一路穿破阻礙,深深埋進人體最脆弱的地方。
褐發少年無力地掙紮了一下,在她麵前慢慢停止了呼吸。
但那雙瑰麗的眸子沒有閉上,在瀕死的最後,少年依舊凝視著她,直到火焰凝固為熔漿,璀璨的光輝黯淡失色,少年也沒有閉上眼睛。
這讓真理奈既快樂又痛苦。
喜的東西被親手米分碎了——
真理奈的心糾結成一團,她在傷懷,在痛苦,但在這顫栗的苦痛中,卻凝結出了甘美的果實。
——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為什沒有早一點發現呢?
真理奈迷醉地想。
這樣滿足的感覺,根本不是隨便殺個人就能達到的。隻有喜歡的東西,隻有被自己選中,然後親手毀滅的東西才是最棒的盛宴啊!
為什沒有發現呢……
真理奈低低地、低低地喃喃出聲:
“我好高興啊,綱吉君。”
沒人回應她。她所訴的對象,已經死去多時。
猩紅的血液一點一點從大睜著眸子的少年身上湧出,沾染了衣服,從慘白的肌膚劃過,最後落在了地上。
“滴答。”
血花綻放,荒蕪的土地上開出了滲人的玫瑰,真理奈蹲下身觸碰,柔嫩的指尖輕易被利刺割傷。
的血珠在指尖晃悠,真理奈含住手,輕輕吸允了一口,淡色的唇瓣霎那間染上血色,紅得刺眼。
“綱吉君,綱吉君,綱吉君。”真理奈又開始喃喃,她避開鋒利的花刺,摘下了這朵玫瑰,
從鮮血中誕生的花朵嬌豔美麗,隱隱散發出一股清甜的香味。
真理奈低頭嗅了嗅,忽然站起來,將花朵戴在了褐發少年頭上。
【最喜歡你了】
真理奈輕輕撫上少年臉頰,亡者的肌膚冰冷,血液卻還殘留著溫度。真理奈輕輕蘸了點鮮血,在少年蒼白的肌膚上留下道道血痕。
“我會記住你的,綱吉君。”真理奈摩擦著少年臉頰,指尖觸碰到那雙凝固的眸子時,溫柔地深入了眼眶,輕輕將它剜了出來。
這是她永遠的啟蒙者,它指引了她新的道路,將她從無趣乏味的狩獵中解脫,打開了嶄新世界的大門。
美好的東西破碎那一刻,才是它永的壯麗。
她終於確立了新的狩獵觀點,這將成為她未來的道標——不,不應該是狩獵,這是藝術,是她願意為之奉獻永遠的執著。
誰也不能阻止她。
警察也好、偵探也好、組織也好……
“哦?組織?”
耳邊忽然響起甜膩的聲音,熟悉的語氣夾雜著玩味,湊近了真理奈耳邊。
“似乎有了點意外的發現呢。”
“誰!”
真理奈連連退後數步,從迷幻妄想中醒來的她下意識警惕四顧,極快的動作間甚至還不忘帶走那雙金紅的眸子。
沒了支撐,褐發少年仰麵倒地,但還沒接觸到地麵,就被一雙手接住了。
鮮紅的血液同樣沾染上了這雙手,手的主人毫不在意,動作輕柔的將屍體扶了起來。
正麵對正麵,白發少年盯著褐發少年血淋淋的空洞眼眶,神情複雜至極。
“……這樣的綱君,看著真是不習慣啊。”
良久,他才垂下眼,輕輕打了個響指。
“消失吧。”
意誌下達,懷中陡然一空,世界突然降下霧氣,朦朦朧朧,似虛似幻。
真理奈攤開手,白白淨淨,沒有一點汙漬。原本的血液與眼瞳憑空消失,連絲痕跡也沒留下。
“到底、怎回事……”
再強大的理智與偽裝都在這明顯非現實的一幕中失效,真理奈環顧四周,霧氣升騰,看不清白發少年的身影。
她終於意識到不對,看看腳下,荒蕪的土地綿延至遠方——但她明明應該在繁華的露咖啡廳啊!
其他人呢?為什不在?
越來越多的疑點浮現,真理奈焦躁不安,卻找不出打破這一困境的辦法。
她也試圖呼喚過白發少年,但聲音隱隱約約,被厚厚的霧氣阻隔,根本不知道能否傳遞出去。
難道是做夢?
真理奈費解地皺緊眉,很快想到自己動手前緊張迫切的情景,根本沒有能好好睡覺的機會。
那莫非是催眠?
真理奈又開始回想,記憶沒有斷層,具有鮮明的承接性,從她動手到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很符合她的性格。
——但這變化的環境,又該怎解釋?
毫無異常。
記憶這樣告訴她。
而現在,真理奈站在奇詭的土地上,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一定有哪不對。
她確信地想,暫時拋棄了對夢境或催眠的種種幻想,開始一心一意地尋找詭秘點。
伸出雙手,纖長柔美的線條是女性所特有的,她撫摸了一下臂膀,在橈骨外側摸到了一個微的凸起,這是組織在每一個成員體內植入的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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