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走在後方,默默地聽著山本講述這個時代的故事。
指環、匣子、彭格列、密魯菲奧雷還有白蘭傑索。
這是一弛手黨的戰爭,而彭格列現在,正處於壓倒性的不利境地。
首領澤田綱吉被害,凶手是敵對家族密魯菲奧雷的領袖,白蘭傑索。
得知這個消息,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綱吉一時間也心亂如麻,沒空理會山本開匣那一刻的壯觀景象。
急切的雨點打在身上,隱隱作痛,綱吉抿緊唇,看著隱藏的基地顯露入口,鋼筋鐵塔,與外界鬱蔥森林截然不同。
這是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綱吉望著走在前方,神情茫然中帶著不安的另一個自己,默默地想。
他真的很難想象阿綱會是一個黑手黨,而且在未來,會成為一個龐大組織的頭領。
他們明明是一個人,即使因為經曆的不同而性格分歧,但喜歡的東西,討厭的東西,看待事物最本質的觀點,都是一樣的。
綱吉和阿綱,是相同的個體。
“綱吉?”
阿綱在入口前停下了腳步,若有所覺地轉過頭,聲地喚。
綱吉愣了愣,走過去站在他身邊,與他一同俯視這蜿蜒向下的鋼鐵道路。
平滑的銀灰鋼壁流暢而有質感,外顯的電路條複雜又有其特殊的韻律。
無論怎看,這基地入口,都很有未來世界的科幻感。
特別是對兩個學渣來。
“……我有點不安。”
阿綱聲地喃喃。
何止是不安呢。
害怕、畏懼、難以置信、惶恐、無措、不安、恐懼、茫然……
負麵的情緒從阿綱在未來蘇醒起就潛伏在他心底。
他不知道該對誰,也不知道該怎。
大家都很痛苦,大家都很難過……所以不能,不能……
但如果是另一個自己的話,一定能夠理解的吧?
“我也有點不安……”
綱吉輕聲回答。
“我很害怕。”
害怕會看到一個陌生的,敵對的,白蘭傑索。
他在這個世界中醒來時,見到的是另一個自己,那白蘭呢?會不會也見到了這個世界的白蘭?
這個悲傷的未來中,澤田綱吉注定與白蘭傑索敵對,血與恨交織在一起,這場戰爭早已無法停止。
綱吉不希望另一個自己出事,那白蘭呢?他會不會也不希望這個世界的白蘭傑索出事?
難道最後,他們會成為敵人嗎?
“阿綱,下來吧”
山本的呼喚打斷了兩個澤田綱吉的不安,他們對視一眼,同時邁步,進入了基地。
入口在兩人身後閉合,黑暗襲來,但沒有維持多久。
往下走了一段路後,溫暖的燈光取代了黑暗,筆直向下的道路抵達了盡頭,綱吉和阿綱在道路末端止步,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同時露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
在他們眼前,廣闊的空間似乎沒有邊界,無數根立體長柱撐起空間,橫縱規律嚴謹。
這就像個巨大的停車場,麵空無一物,光滑整潔,走在上麵,甚至能看到人的倒影。
“好、好厲害!”阿綱驚歎又激動,在這從未見過的基地麵前,暫時忘卻了沉澱心底的不安。
“哈哈哈,厲害吧。”山本似乎很高興,他笑嘻嘻地伸手揉亂了阿綱的一頭褐毛,自豪道,“這可是你安排大家建造的哦,阿綱。”
“咦咦咦!??”
阿綱瞬間張大了嘴巴,一臉難以置信。連綱吉也保持不了沉默,吃驚地“誒”了一聲。
“哈哈,你可是超厲害的哦。”
山本笑道。
“真、真難以置信。”
阿綱結結巴巴地。
不僅是他不敢相信,綱吉也同樣有種荒謬感。
這厲害的人是未來的“我”……?
綱吉覺得此刻心底冒出的震驚,比聽到白蘭是幕後bss的時候更嚴重。
這種詫異的心情,一直持續到進了基地內部,眼睜睜看著一個打扮怪異的嬰兒一腳踹在另一個自己頭上,才轟然消散,被直覺性的悚然取代。
“真是愚蠢的表情啊,蠢綱。”
嬰兒踩在另一個自己的頭上,完全不理會他“痛痛痛”地哀叫,直直地看向綱吉。
綱吉隻覺渾身一冷,明明對方隻是個嬰兒,黑豆眼又萌又無害,但綱吉就是被盯得寒毛直豎,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這還真是驚喜……”
嬰兒語氣微妙,打量綱吉的視線褪去孩童的偽裝,冰冷而赤/裸。
綱吉直覺危險,但他現在就像一隻被蛇盯上的青蛙,明明緊張得想拔腿就跑,但身體卻僵硬無比,動彈不得。
嬰兒的目光仿佛一柄冰冷鋒銳的手術刀,切開了綱吉的身體,將一切隱秘盡收眼底。
“包恩!”
阿綱抬頭喊痛。
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依然像以往每一次被自己家庭教師欺負後一樣,又委屈又憤怒地嚷嚷。
“痛死了!你幹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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