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吹得兩人都有些瑟瑟發抖。蘇子文跪倒於老道麵前。

    “道長，”蘇子文淒然道，“在下眼見高堂妻妹慘死而不能報仇雪恨，眼見國家動亂而無法出力，如今苟且偷生苟活於世，實非大丈夫所為。若不是剛才道長出手相救，在下這殘弱病軀，也早就去見了那閻王。我這一生，愧對高堂，不孝；愧對妻妹，不忠；愧對君王，不義。在下隻求道長為下百姓考慮，就用那道之術，替行道！”

    老道歎了一口氣道：“你認為闖王是大逆不道，那當今皇上又豈是明君？奸臣當道，宦官專權，即便沒有李自成，百姓的日子過得就好了？”

    蘇子文一時語塞，他也知朱由檢剛愎自用，為人多疑，聽信人讒言殺了不少忠臣義士。不過忠君思想在他腦子早已根深蒂固，且李自成殺他全家，這個仇不能不報。

    蘇子文始終跪地不起，不話。老道見他單薄身子在寒風中搖搖晃晃，不禁也動了惻隱之心。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朱由檢和李自成打來打去，遭殃的卻是百姓。

    “你起來吧。”老道伸手扶起蘇子文道：“唉！其實這道之術，不是我想布就能隨意布下的。這道之術，分為四個部分——應訣，時間訣，禁錮訣，百殺訣。應訣順承命，利用道術，引地之氣入體，不滅不死；時間訣，控製時辰，倒轉溯源；禁錮訣，禁錮對方使其僵，行動不得；百殺訣，一旦使出，對方即便數百人而不能檔，非死即傷。道之術包含的這四種訣法，一脈相承，若有人能全部為之，則當真是無敵於地之間，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先師曾與我過，創出此道法之先人，當真是達到了人合一人感應的境界。由於道術中的禁錮訣和百殺訣以攻擊人畜等活物為目標，太過於殘忍霸道，所以那位先人創出後就後悔了，禁止門徒修習此兩種訣法，一直塵封兩本訣法秘籍，直至那位先人駕鶴西遊。後來全真教內出了一些事，那兩本訣法秘籍不翼而飛，唉，孽債。兩訣至今是否失傳，貧道不得而知。餘下應訣和時間訣兩門術法。可這應訣和時間訣，又豈是凡夫俗子能修習的，那需要非常高的悟性，並且勤加修煉。兩門訣法傳到貧道和貧道師弟一代，基本上是沒落了。應訣境界太高，貧道始終無法窺得其中奧妙，我那師弟也不成器，唉。隻剩那時間訣，貧道經過多年修行，倒也掌握了一二。不過道之術的基礎是基於應訣，不論時間訣禁錮訣還是百殺訣，凡人體內若不能引地之自然之氣入體，終究是無法完全催動各種訣術的。若強行催動，不僅效果弱，且本體不死也是傷殘。”

    “照道長這，那這道之術，算是已經失傳了。為何之前道長和道長師弟爭吵，又有何意義。”蘇子文有些絕望的道。

    “倒也沒有完全失傳，”老道捋了捋胡子，有些失落的：“雖然我們不能達到應訣的境界，但是道術，可以借助外力來催發人體本能。先師除了傳下應訣和時間訣兩本法術，還留有一塊寶玉。那塊寶玉，封印了那位創出道術先人的法力，所以借助那塊寶玉，貧道便能施展時間訣道術。”

    “如此來，道長可以助我回到我家人被殺之前的那？”蘇子文眼中流出異彩。

    “這個貧道做不到。一來借助外力，雖然可以催發貧道潛能，但終究法力不是體內源源不斷發動，後勁不足，二來貧道自身修為尚淺，能力有限。唉，貧道也隻能讓你回溯半個時辰。”老道悵然道。

    “半個時辰對我是沒用的。”蘇子文萎靡的坐倒在地。

    “不錯。但若用於兩軍交戰，那結果便不一樣。試想，若闖王的軍隊攻打京城時受傷慘重，貧道用道術的時間訣使其重新再來，那結果，就未必一樣了。”老道淡然道。

    “道長所言極是。”蘇子文，“那那塊寶玉，又在何處呢。既然道長不肯助紂為虐，也不想為當今皇上效力，隻求明哲保身，那塊玉還是別落在他人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