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灰藍色的魚將兩隻海妖團團圍住，先前那透明枝幹，忽而重現，卷起那吞了白寒的海妖，直接向空中甩去。辰兒本在水中遊著，瞧著眼前一幕，赫然呆住。

    周圍的灰藍色大魚，發出空前巨大的哭聲，直哭得辰兒不堪忍受，捂住腦袋。

    就在辰兒低頭抱緊腦袋掙紮抵抗時，又聽得一聲巨響，隨即滿身落滿黏膩汙穢，又聽得“噗通”一聲，她勉強自己模糊著雙眼，向那落水中方向望去，竟隱約瞧見，那是白寒。

    她心頭一鬆，身子一軟，竟是暈將過去。

    迷蒙之間，許多景象閃過。腳邊，似乎仍有嬰兒啼哭不斷響起盤旋，而那海妖動聽美妙的聲音，變得悲戚卻逐漸衰弱。

    她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到底如何了，可兩隻眼皮重得厲害。

    漸漸，耳邊隻剩呼嘯的風，除了這幹淨利落的風聲，再無他物。

    她腦中，忽而閃過自己的模樣，自己身邊還有白寒。那圖景中的她，穿一襲大紅衣裳，笑得天真爛漫。一旁的白寒，淺笑安然，跟在她身盼。

    “慢些”，她聽得白寒柔聲說道。

    “白寒，你說，在那凡塵之中，做個尋常人會是如何呢？做株草，做棵樹，或者做一頭牛又會是如何？他們說，虛無之地，有扶木，可實現尋得它之人的任何願望，我們去試試如何？”幻影中的她，提著裙擺，向前奔跑，不時回頭笑著看向白寒。

    “那便去試試，隻是，怕是師傅不會同意。”

    “也未必，興許師傅就同意了呢！要是真不同意，大不了偷偷地去。”

    繼而，畫麵一閃，似乎他們到了一片水中，那水清澈見底，水中卻無一物。許久之後，她在幻影中聽到曼妙歌聲，眉目如畫媚眼如絲的人形女子，現於眼前。

    “你們是什東西，敢攔我的路，還妄圖將我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