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任性又幼稚的混蛋
心頭氣得很。八八讀書,◇
阮舒原本覺得,他既然沒拿手機就出門,可能一會兒就回來了。
可轉念又覺得,他也有可能是喝暈乎了,手機又掉在角落,怕是根本忘記它的存在。
桌上分明還有幾聽酒,不應該是去買酒了。
煙灰缸的那些煙頭看起來不是剛滅的。
還有,隻有好幾個空煙盒,她沒現他的打火機,必然被他帶身、上了。
或許是去買煙了……?
幹幹在這兒瞎想終歸沒用,阮舒留了張紙條,以防她走之後他又回來了,好歹能知道她來過。
貼在醒目的位置後,她趕忙離開這個糟糕的環境。
考慮到他是偷偷溜出別墅,現在是大白,何況他需要的多半是安靜和獨處,那就應該不會往人多的地方跑,於是阮舒把陽明山頂給排除了,因為白很多人會去那登高。
阮舒便把目標定在綠水豪庭。
一打開門,她就又聞到了熟悉的煙味。
別懷疑,肯定是傅令元!
阮舒以為這回總能和他碰上了,結果並沒有,他已經離開了。
隻是客廳的那把他曾經最愛躺的搖椅被拆得七零八落認不回原樣了。
阮舒站在一堆殘骸麵前完全無語掉。
他在鬧什呢?
無奈,她又在這留了張紙條,離開。
離開綠水豪庭後,阮舒卻不知道接下來還能去哪找他了。
畢竟她能想到的也就這幾個地方了。
他還有其他能去的地方她不知道的?
他又還能去哪……?
阮舒讓出租車先漫無目的地到處轉悠。
途徑跨海大橋。
落日之下,有人在橋墩旁釣魚,有情侶偎依著看海,有人從橋的這一頭散步往另外一頭。
阮舒盯著傅令元曾帶她站在上麵給她劃出他心中丘壑的位置,深覺恍如隔世。
而想起他在這個他的“海上霸主”之夢的地方點煙祭拜自己過世的人生導師,不免又覺諷刺和難過。
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的情緒貌似比以前更容易被觸動了……
目光渙散中,她後知後覺地記起來,傅令元講述十多年前他和郝大叔的事情時,曾經提及過郝大叔喜歡用老人家的搖椅{第781章}。
她也是那個時候猜測到,傅令元喜歡搖椅、也經常躺在上麵想事情的習慣,原來受了郝大叔的影響。
由此就能想通,他特意跑回去綠水豪庭的新房,把搖椅毀成那樣,是為什了……
那個任性又幼稚的混蛋……
正晃著神,手機進來來自褚翹的電話:“阮子,傅三現在有沒有在你身邊?”
“沒有。我沒找到他人。”
“什?連你都找不到他?”褚翹驚奇,語氣的怒意更甚,“他怎回事啊?胡鬧是不是?”
阮舒察覺她這冒火的狀態貌似和先前的那通電話不太一樣:“出什事了?”
褚翹壓低音量,但未能壓低嗓音的憤懣:“他居然訊息問他的聯絡人,他能不能撒手不幹了。”
撒手不幹……?
阮舒震住。
“阮子,你傅三昨晚去臥佛寺生什事兒了?”褚翹咬牙,“他完那條訊息就沒下文了,他的聯絡人找不到他,要我到你這兒來旁敲側擊。他又讓我把關於他的事情保密,我在他的聯絡人跟前還什也不了。造什孽啊他?我現在就是在包庇他。他要是出什狀況,我也得負責任!”
阮舒懂褚翹的意思,並非真的怕擔責任,而是憂慮她的包庇不是邦反而在害傅令元。
她從紛亂的思緒中抽出平靜:“我還在找他,會找到的。交給我吧,不會有事的。”
掛下電話,她雙手交握支在腿上,抵住額頭。
聽完那兩份錄音,她就料到,這趟去見一燈,傅令元受到的衝擊比她原本所以為的還要大——阮春華居然就這承認了他是郝大叔,還當著傅令元的麵直接撕掉了偽裝露出郝大叔的臉給傅令元看,並用郝大叔的狀態和傅令元對話。
他是在考驗傅令元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想毀掉傅令元……?
已經粉碎了黃桑的世界,他要破滅傅令元的信仰……?
阮舒努力平複下惱怒,腦筋轉回傅令元究竟還能去哪的這個問題上,琢磨著他既然拆了搖椅,可能還要幹些其他事情以泄憤、紓解心情。
會不會是承載和郝大叔的那些回憶的地方?
阮舒對這方麵不了解,暫時隻想到了一個地方,忙不迭向出租車師傅報了一條路。
下了出租車後,阮舒又繞了兩條街,才到巷子口,進了巷子七拐八拐的,總算到了中醫藥館。
暮色四合,遠遠便見門口的兩顆大燈籠是亮著的。
阮舒見狀腳下生風,迅走上台階。
今的大門並未從麵上鎖,她一推就開,倒也省了敲門的功夫,徑直往走。
看見主屋也有燈開著,阮舒再次提。
耳中倏爾捕捉到自後方的院子傳出的類似劈柴的動靜。
阮舒駐足,側耳凝聽,改變方向,循聲而去。
院子的燈是從走廊上映射去的,也還有最後一絲朦朦的灰。
傅令元脫了外麵的風衣,隻著頭單件的棉質襯衫,以往挺括的背影此時略微模糊,躬著腰身,挽起袖子的手上拿著把斧頭,如她所聽到那般在劈東西。
嘴叼著根煙,紅色的火星一會兒一冒的,襯托得他的動作越痞氣。
痞氣且用力。
而被劈的東西,是一老舊的搖椅。
阮舒蹙眉。
或許是她腳步輕動靜,或許是他太過認真,或許是低落的情緒影響了他今日的警敏,傅令元沒有現她的到來。
阮舒也就先不出聲,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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