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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十三的自責並不比林璞少,拉回了林璞:“林少爺,你還是先保重自己的身體,這事兒怪我疏忽,沒發現那個人原來不是你,是‘s’,我怎被事情耽擱,也該先對暗號的!”
邊著,趙十三往自己臉上重重給了兩記耳光,下手忒狠,即便他皮糙肉厚膚色偏黑,也硬生生刮出倆若隱若現的紅印子。
褚翹旁觀著這一大出苦情戲,哭笑不得。
始終沉默的傅令元在這時起身,看向林璞:“你就呆在車上。”
林璞反對:“你讓我——”
“我沒那多印度時間浪費在你這。你先把自己的傷搞定,確定自己能邦忙再找我,否則就不要添亂。”
傅令元不善得很。倒不是因為把阮舒的丟失完全怪罪到他的頭上,而是他此時的情緒和狀態如此。
沒再仔細去聽林璞的話,他兀自下車,壓低帽簷,拉緊口罩,對緊隨他後麵下車的褚翹:“找個醫生過來給他。”
褚翹腳下跟著傅令元的步子不停,用對講機聯係完一位同事後,和傅令元了下她目前的警力調度情況。
“……你放心吧,阮子她現在一定還在這的某個地方!”
傅令元不置可否,伸手向她要了布局圖,然後問:“最後消失的位置在哪?”
褚翹領著傅令元過去了。
還有好幾個警員在清理現場,痕檢工作人員也在邦忙尋找線索。
傅令元沒有靠近,隻站在樹的陰影下,從帽簷和口罩之間的縫隙露出的眸子攜著比夜色還要濃黑的色彩銳利地掃視周邊的幾棟別墅。
褚翹看出他的想法:“就近逃脫的可能性確實比較大,所以這幾棟別墅我已經劃為重中之重的搜查對象。”
“比較棘手的是,這好幾棟別墅都是一些有錢人空置的房產,平時沒有住人,我們警方不能就這樣肆意破門,得先通過物業和各處的業主聯係,通知到位並得到他們的許可之後,才行動,所以時間上不得不耽誤一些。”
傅令元淡淡地“嗯”,然後沒下文。
褚翹覷了覷他——按照以往,他對以她為代表的警察幾乎沒有好臉色,不是暴怒就是煩躁,質疑棄警方的辦案能力。
今他這樣克製自持,著實叫她不習慣。
傅令元垂眸看著手中的圖,少頃提醒褚翹:“心他冒充成警務人員、消防大隊和物業的工作人員。”
褚翹自然想到了,但這著實也是最傷腦筋的地方,目前還沒能有個萬無一失的辦法,隻能先禁止任何人從這出去,包括受傷的人員,輕傷的人安排在車上,稍微嚴重些的也暫時借用了這麵的醫務中心進行緊急救治。
不是長久之計。
褚翹估計隻能最多撐到亮。
所以最好能在亮前就找到“s”和阮舒,否則……難度就比現在大得多。
當然,她還寄希望於,“s”能盡快再向傅令元發起挑釁。“s”有動作,才能暴露出更多的線索。
“s”抓走阮舒的最大目的,就在於挑釁傅令元,所以不可能就此悄無聲息。
思忖間,耳中傳入傅令元的聲音:“我時間不多了……”
正是他先前在車上和林璞強調他不想浪費時間。
他之所以能出現在這,全靠談笑的邦忙,假借重病,從警察局被帶去醫院,而從醫院偷偷溜出來的。最遲五點,他必須回到醫院病房。那邊有警員在找褚翹。
褚翹和傅令元打了個招呼,走過去。
警員和褚翹商量完事情後,指了指樹下的位置,好奇:“翹姐,剛剛和你站在一起的那位,就是前來邦助我們抓捕‘s’的特派警員?看起來好神秘的樣子。”
“特派警員”是褚翹給的辭,因為現在這處處高度警戒,傅令元很難不被人看見,幹脆給他一個方便行動的身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褚翹模棱兩可地點點頭,沒有多,讓警員趕緊去繼續辦案。
手機進來一條消息,瞥見發信人是傅令元,她愣了愣,扭頭看回樹下,卻哪還有傅令元的蹤影。
她急急點開消息的內容:“我也去找人。有情況再聯係。”
…………
雖然在電腦跟前忙,聞野的絕大多數注意力還是在隔壁的房間。
看了眼時間。
距離回來已經兩個時了,那個女人卻還是沒有動靜。
聞野丟下鼠標,走回去隔壁。
阮舒尚保持著被他放在床上的姿勢,看起來確實不曾動過,雙眸緊閉,燈光打得她的眼皮依稀呈現出一種透明感。
卻也因此,顯得她的皮膚過於透明,仿佛能看見皮膚之下的血脈和血脈中血液的緩緩流動。
聞野把聚光的台燈關掉,一瞬不眨地盯緊阮舒的臉。
正常的光線下,她的臉色也偏於正常。
聞野冷笑,伸手到她的人中處,使勁地掐。
她的皮膚一下子被掐紅,也被掐出深深的印。
她的睫毛輕輕顫抖。
聞野的手沒有鬆開,加大力度,指尖下隻隔著薄薄的一層肉抵在她的牙齦上,或許能夠直接戳破。
終於,阮舒的眉頭深深擰起,推開他的手,並且偏開了自己的臉。
聞野掐她人中的手改為鉗住她的下巴,強行將她的臉掰回來他的方向。
阮舒非但掙脫不得,還被他從床上拽起,後背被迫離開了床鋪。
“睜眼。”聞野所有的力道都集中在她的下巴。
阮舒的兩隻手敵不過他的一隻手,想要抬腳踹他,心中卻有所顧忌,所以不敢大動作,隻能放棄。
“睜眼。”聞野重複,甚至用他空著的另外一隻手去摳她的眼皮。
阮舒疼,眼睛疼,下巴也似快被卸下來。
她開始怕了,怕他接下來下手更加沒輕重,尤其她察覺她的身體馬上就要被他從床上拖下去。
沒再和他硬碰硬,她遂他的願,睜開了眼睛。
鳳眸澄澈,襯得她的瞳仁愈發烏漆漆,近在咫尺地與他今日戴了美瞳的琥珀色眸子直直對視上。
聞野眯起眼睛,將冷笑出了聲,這才甩開了她,嫌髒似的,馬上就從口袋掏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指:“還是喜歡玩這樣的把戲,顯得你特別有個性,引起我的注意,讓我親自碰你。”
阮舒倒在床上,手肘撐住身體,深呼吸兩口氣,沒有理他,沉默地又躺下。
頭才剛沾上枕頭,又被聞野拽起:“我讓你躺下了嗎?”
阮舒依舊遂他的願,坐著。
“抬頭。”聞野的命令之中挾裹著慍怒。
阮舒是準備抬頭的。
聞野卻似等不及,率先抓住她的頭發往後拽,迫使她抬臉。
整塊頭皮感覺都被他扯起,阮舒條件反射地抬手往後抓住自己的頭發,企圖能減緩疼痛。
聞野鬼魅般的聲音壓進她的耳膜:“你敢和臥佛寺的那個老禿驢聯手整我,就該事先想到有重新落到我手的這一。”
阮舒還是沒有話,也不知該什,何況此時的注意力悉數集中在來自頭皮的痛楚。
她huan得厲害,因為疼,也因為害怕,低垂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腹上,從頭皮的痛楚中剝離出來的一部分注意力也放在關注自己的身體是否出現異樣。
“啞巴了是?”聞野不滿她的一言不發。
阮舒再次遂他的願,掀起眼皮,出了聲:“想到過。”
她的目光和表情一如既往清淡,聞野的關注點在於她眼的水光偏多,令她的鳳眸頗為潤澤。
他發現自己特別喜歡看她眼含了眼淚而並沒有到要奪眶哭出來的地步時的樣子,正如眼前,即便湛湛,也未見嬌弱和楚楚。
“怎想的?”他追問,語氣隱隱約約比先前好了些許。
“會生不如死。”阮舒如實道。
“那你選擇生,還是選擇死?”因為她此時已經坐好在床上雙眼看著他與他話,聞野覺得沒有再髒自己手的必要,便鬆開了她的頭發。
他一鬆手,阮舒反而沒了著力,一下子彎了身體。怕他又對她使用暴力,她忍下疼痛迅速強撐著重新坐直,冽著嗓子回答:“我選擇生。”
“想活?”聞野像是沒聽清,問她確認。
“想活……”阮舒點頭。
聞野輕嗤,高高在上地俯睨她:“求我。”
她深知自己暫時不會死,她亦深知,求他根本沒有用,他該折磨她的時候,依舊不會手軟。可眼下他的心理,她必須滿足他,反正也就是口頭上的向他示弱,阮舒希望能換取自己的暫時安寧,完全願意去做。
“我求你,”她不僅了,而且改了自己坐的姿勢為跪,還向他伏低了身體,顯得頗為卑微,“求你讓我活著。”
聞野的臉幾乎第一時間臭下來,心情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愉快,反而一股無名火衝上腦門。
“誰讓你這樣子求我了?!你不是很喜歡和我抬杠?!你不是很有骨氣?!現在怎卑躬屈膝了?!”
阮舒的頭發又一次被他揪住往後拽。猝不及防,她身體的重心沒穩,腦袋磕上床頭,“咚”地一下特別響。
恰好響在聞野話語的最後一個尾音落下之後。
聞野聽得清楚,眼皮不禁跳了一下。
阮舒撞得有點眼花,原本就被揪得頭皮劇疼,現在痛上加痛。
手卻不是捂向腦袋,而是自己的肚子,眼淚嘩地一下,於她的無意識中便無聲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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